第122章 魔尊122%

……

曲瑶瑶将小雪人留在了身边, 起名为阿雪。

晁渊对此有些不满,并不愿两人的独处被破坏,见她为那只雪妖忙前忙后, 思索着该寻个怎样的由头将其除去。

这天, 见小雪人落单独自坐在台阶上, 晁渊微微眯眸,手中的玉骨扇微微敞开。

“主人!”

小雪人留在曲瑶瑶身边后, 一直以人身示人。它胆子很小,估计是感受到晁渊身上的杀气,所以对他的恐惧盖过亲近,总喜欢黏在曲瑶瑶身边。

这天, 它乖乖坐在台阶上等主人回来,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还以为是曲瑶瑶回来了, 仰着小脸往上看。

这一看,便撞进晁渊幽深的凤眸中,吓得小脸苍白失了笑容,笨拙爬起了身。

“大主人。”阿雪小声唤着。

晁渊和曲瑶瑶都是它的主人, 它以大小作为区分。

晁渊在看清它的面容时颦了眉,现在不该再把这只小雪人成为‘它’了,仔仔细细盯着她的小脸看了几瞬, 他倾身去捏小雪人的脸, 沉沉开口:“女?”

“唔……”小雪人由雪所化, 浑身冰凉, 这会被晁渊的行为吓得打起了哆嗦。

她那双由夜明珠所化的双眸泛起雾气, 很是惊慌点了点头,“我、我是。”

雪人属于没有性别的灵物,可自行选择性别, 但只有一次机会。小雪人刚来他们面前时,人身虽漂亮但并无性别,直到曲瑶瑶收她在身边,她便觉得自己要成为主人般温柔善良的好人。

她成了女孩子,一个看起来只有四五岁模样的小女孩儿。晁渊凝眸直接望进了小雪人的心里,看到她这副模样,莫名不想杀她了。

她确实很像刚刚化形的曲瑶瑶,甚至比她还要单纯纯粹。

“罢了。”晁渊见她怕的厉害,放开她站直身体,嗓音比刚刚的冷硬柔和了几分,“留在本尊身边可以,但要听话。”

“阿雪会听话的。”小雪人忙点着头,圆溜溜的眼睛半弯,能得到另一位主人的认可她很高兴。

这种高兴延续到曲瑶瑶端着果盘出来,不等晁渊靠近,她便扑过去抱她的腿,软软唤着:“主人。”

“你下巴怎么了?”曲瑶瑶最先发现小雪人脸上的红痕,是晁渊刚刚用力掐出来的。

小雪人虽单纯,但懂得护主维护两位主人之间的和谐,于是小声回着:“阿雪自己掐的。”

她不太会撒谎,曲瑶瑶也没有信,扫了眼旁侧的冰冷男人,她放下果盘蹲身去看小雪人的脸,怀疑道:“我怎么看着像别人掐的呢?”

她戳了下小雪人软绵绵的脸颊,“晁渊欺负你了对不对?”

小雪人好惊恐的摇头,着急道:“不是的,不是大主人,大主人待我很好,还准我留下了。”

“主人不要责怪大主人。”

她倒也算是有心了,就是太笨。

“行了。”晁渊按了按额角有些听不下去了,主动承认:“是我弄的,我只是想看看她的脸,没想到她那么弱。”

曲瑶瑶瞪了他一眼,“阿雪是雪捏出来的,在你这只凤凰眼里要变多强才不算弱。”

晁渊理亏,也不同曲瑶瑶争,“我的错。”

他态度放得这么好,反倒是让曲瑶瑶无言了。再加上小雪人在一旁的助攻,她左看看又看看去拉曲瑶瑶的衣摆,然后小心翼翼拽住晁渊的衣服,声音细细弱弱,“主人们都没有错,你们都是好主人,都对阿雪好。”

“你们要不要吃水果呀?”

在小雪人的轻拉下,两人一步步靠在一起,小雪人从他们两人间退出来,抱着果盘就跑,“阿雪去给你们洗水果。”

曲瑶瑶欸了声,想说那些都是她洗好的,但见小雪人如兔子般跑远,噗嗤笑出声索性随她了。

“你看我干什么?”回头,曲瑶瑶看到晁渊正直勾勾盯着她看。

晁渊喜欢看到曲瑶瑶的笑脸,她高兴他也会随着她的心情变好,与她肩抵着肩,晁渊弯起唇角道:“我只是觉得,这样也不错。”

“什么不错?”曲瑶瑶听不懂晁渊的哑谜。

没等想明白,晁渊便倾身将她揽入怀中,突兀问了句:“嫁给我好吗?”

这不是晁渊第一次对曲瑶瑶求婚了,他轻轻抵上她的额角,闭上眼睫道:“嫁给我,你成为我的妻,我便是你的夫,从此以后,你不要再管那些仙门正派的事了,我也不会再管妖魔界,我们就守在这里,让那些恩恩怨怨都烟消云散。”

这些都是晁渊早就规划好的以后,如今看到她与那只小雪人的相处,心中暖流划过,又有了更深的想法。

他道:“若你觉得只和我过太无聊,那我们就再生个孩子养,他可能如阿雪般听话乖巧,也可能会被你宠的顽劣闹腾。你性子太软,若收拾不了这两个小崽子,我来替你收拾。”

他足够冷心,若真是把孩子欺负狠了,或许曲瑶瑶会反过来心疼,如今日般斥责他下手重。只是想想,他俊颜上的笑容便收敛不住。

曲瑶瑶被晁渊说怔了。

仅仅几句话,她似乎就看到了未来生活的温馨安宁,这确实是她所求,她也为之心动,只是当晁渊口中吐出‘小崽子’三字时,那些画面破碎成渣,她想笑又觉得有些气。

“你把自己的孩子叫小崽子?”

晁渊不怎么在意,“他听话便是乖孩子,不听话就是小崽子。”

“那若是个顽劣的女孩儿呢?你也舍得收拾?”

晁渊不由又想起那个又笨又胆小的小雪人,对于这种弱唧唧的小东西他确实懒得下手,但为了立威,他坚持道:“女孩儿也惯不得。”

这时能说出这样话的他,还不知自己今后会变成何种模样。

他被曲瑶瑶拐歪了话题,又硬生生拉回来追问:“要嫁给我吗?”

曲瑶瑶没有马上同意,眨了下眼睛去看昆仑上空,慢悠悠道:“容我再想想吧。”

他们之间的裂缝还没有完全修复,两人间也还存着好多事没来得及处理,曲瑶瑶心动是一方面,但心里对于婚娶也存了些抵触,夹杂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晁渊眸色微黯,但很快他又勾唇笑了,侧脸亲了下曲瑶瑶的唇角道:“那你便好好想想。”

至少,她没再拒绝他。

“……”

有了阿雪后,曲瑶瑶感觉在昆仑山的生活变得更多彩了。

昆仑山上除了雪什么也没有,所以地沭会定时进来送东西,起初是些耐寒的瓜果蔬菜,后来又是衣服饰品,再后来又有了一箱箱装扮宫殿的纱帐珠帘。

在喜好上,可能曲瑶瑶和阿雪都与冰雪有关,所以她们的眼光出奇一致,喜欢些素雅干净的东西,而晁渊恰恰相反,身为漂亮的凤凰,他除了热衷张扬的颜色,还喜欢一切漂亮繁琐的物件。

“珠帘选什么样式的好呢?”曲瑶瑶将地沭送来的一箱珠帘随手挂好,站远了想挑个挂在自己的寝宫中。

晁渊与她同住,对此很有发言权,大致扫过所有的样式后,他下巴微抬示意曲瑶瑶往右看,“那个可以。”

彩色的琉璃珠颜色不一,在光线下反射出绚烂的光泽。

曲瑶瑶啊了声,指着它旁边素雅泛蓝的玉帘道:“可我喜欢这个。”

晁渊沉默了,见小雪人歪头正在摸珠帘,他挑了下眉把小女孩儿喊过来,“阿雪,你觉得哪个好看呢?”

哪怕是雪捏出来的小女孩儿,也总该喜欢些亮亮闪闪的东西吧,更何况阿雪身上还存了他的一半气息。

阿雪咬了下手指,看了看琉璃彩珠又盯着浅蓝玉帘看,她用小手一指,“这个。”

“阿雪喜欢这个。”

晁渊随着她的手指看去,发现她又选了曲瑶瑶喜欢的珠帘。

“噗。”曲瑶瑶憋不住笑了。

看到晁渊瞬间阴沉下来的脸色,她笑得有些肚子疼,火上浇油给他找着不痛快,“欸,我这次本来想依你的,你非要阿雪选,那咱们就听阿雪的吧。”

“来来,阿雪搭把手,咱们去把珠帘挂房里去。”

阿雪乖乖跑过来,兴许是感受到晁渊身上的阴煞,头也不回黏在曲瑶瑶腿边走。

这件事不知怎么就戳到了她的笑点,直到挂完珠帘,曲瑶瑶的笑还没止住,她伸手摸了摸门上光滑的玉珠,边笑边感叹,“真好看。”

晁渊不知何时出现在她的身后,一等阿雪离开,他自后搂住她的腰身阴沉沉道:“就这么好笑?”

曲瑶瑶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她歪身在晁渊身上蹭了下,还在气他,“好笑呢。”

晁渊低眸盯着她的笑脸看,见她小脸红润眸光璀亮,心中那一股子沉郁气瞬间散了。报复性咬了下曲瑶瑶的脸颊,他凉悠悠道:“好笑你便继续笑吧。”

多笑笑,再气气他他也是乐意的。

因阿雪每次都站在曲瑶瑶这边,次数多了,晁渊总觉得这只小雪人是故意同他对着干。又一次选东西,他让阿雪背过了身,等他们各自都有了选择,他让阿雪在数样东西中一起选,阿雪没多犹豫,做出的选择又与曲瑶瑶相同。

曲瑶瑶又笑了,这次笑得比上次还大声。

晁渊眯了眯眸,他啪的一声将玉骨扇放在桌上,召手唤阿雪走近,懒洋洋问着:“故意向着她?”

小雪人摇头又摆手,表着忠心道:“两位主人阿雪都喜欢。”

这话晁渊还算受用,语气放软了些,带着些诱.哄的暗示,“那你怎么每次只向着她?”

帮他几次怎么了。

阿雪对了对脚尖,该是没听懂晁渊话外的意思,所以她很单纯回着:“因为……主人选的更好看。”

曲瑶瑶笑倒在了桌子上,晁渊拂袖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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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共在昆仑山上住了五日,第六日,涂陵撑伞来了,见到晁渊不等扬起笑脸,便得到一句冷冰冰的质问:“你来做什么?”

涂陵的笑容僵在脸上,“属下,属下是有事来报。”

晁渊瞥了眼正与阿雪在屋内选东西的曲瑶瑶,踏上长廊又走远了些,“说。”

涂陵知道他不喜欢磨蹭,只能公事公办,“万门仙宗派了好几波弟子闯焚渊宫,说是要见曲瑶瑶。按魔君的吩咐,属下将那群弟子全都关了起来,可前日他们不知从哪儿得来您在昆仑山的消息,已经派人赶来了。”

晁渊脸色一寒,“谁透漏的?”

防的就是万门仙宗的人来捣乱,所以他与曲瑶瑶来昆仑山的事是机密,外人都不知晓。若有透漏,也只可能是他身边的人。

涂陵略显慌张的低下头道:“属下正在查。”

“哦?”晁渊瞥了她一眼,似乎是发现了什么,他打开折扇轻抚扇身,难得喊一次她的名字,“涂陵。”

他悠悠道:“你该知晓,本君最容不得背叛。”

涂陵被吓得一个激灵,噗通跪倒在地上,“涂陵誓死效忠魔君。”

“嗯。”晁渊淡淡应着,“这样最好。”

他与曲瑶瑶的感情正在升温,容不得万门仙宗那群讨人厌的东西过来扰清静。眸中一寒,他冷冰冰道:“不管你用什么法子,拦住那群东西入昆仑。”

“属下遵命。”涂陵悄无声息离开,临走时她忘殿内看了眼,在看到曲瑶瑶扬着的笑脸时,嫉妒一闪而过。

曲瑶瑶感官敏锐,就好像被毒蛇缠住了脚踝,她当即扭头看向殿外,然而殿外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廊上的帐帘不知何时被解了下来,殷红的色彩随风荡动,将回廊掩上层朦胧。

晁渊的身影在长廊上隐现,对上曲瑶瑶投来的视线,他收拢折扇抵在唇边,语速极快吩咐,“去查查涂陵,再多派些大妖守在这里。”

隐在暗处的地沭极快消失。

然而,万门仙宗的人还是找来了。

万门仙宗此次派来的人是兴阳宗的人,由曲玉书带队,因莫玄霄的情况太过危险,所以顾天慈与他同来,势必要见到曲瑶瑶把人带回去。

因着曲玉书的身份,地沭留在这里派守的大妖们不敢出重手,生怕曲玉书出了意外引火上身,这可是他们未来魔后的哥哥。

眼看着他与顾天慈即将闯入莲宫,有妖魔想要下死手阻拦,涂陵一把夺过他手中的兵器冷斥:“曲玉书要死在我们手上,你觉得曲瑶瑶会放过我们吗!”

大妖犹豫着,“要是他们闯进去了,魔君那边……”

“怕什么。”涂陵用力按压胳膊上的伤口,将血擦在脸上一笑,“咱们可都尽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