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夏天, 天上的日轮毫不吝啬的撒发着热辣的光芒。郊外的树木叶子被晒得有些蔫吧。夏蝉的鸣叫声此起彼伏,让人只觉得吵闹和焦躁。
小道上,一个低调奢华的马车正等在那里, 几个或是娇俏或是清秀的姑娘正等在那里。
不知何时,一个女人从远处飞身过来,身后紧跟着另一个女人,她们的轻功绝妙无比,好似一缕轻烟, 随风飘荡, 身形灵动缥缈。
很快, 两人的脚踩在了青翠松软的草地上。
婢女们恭敬低头。
“大宫主,二宫主。”
“姐姐, 你放过了那位林姑娘。”
怜星突然开口。
“按照计划, 你应该从她那逼问出江小鱼的下落。”
江小鱼太能跑了, 最近移花宫也开始失去了他的踪迹,按照计划, 给自己捏造了一个秀月假身份的邀月应该逼问林晓晓关于江小鱼的下落,好让花无缺找过去。
同时, 江小鱼的性格她们也算是初步摸清楚了,知道林晓晓因为他而被移花宫的人盯上逼问,甚至很可能有生命危险,江小鱼一定会更加忌惮和厌恶移花宫。
而邀月的计划要的就是江小鱼和移花宫对上, 试图对移花宫不利,这样花无缺才能不在犹豫,为了保护移花宫而战。
邀月的脚步一顿, 冷声道。
“她宁死不说我能如何, 计划的最终目的是通过她让江小鱼心中恨意加深, 对上我们移花宫,如果我杀了她,那才是坏了计划。不过是寻找江小鱼的下落,我们堂堂移花宫难道这点小事都做不到?”
怜星却凝眸看着自己的姐姐,这位和自己有着七分相似,却气质和性格截然不同的姐姐。
“姐姐,你心软了。”
她的话并不是疑问,而是肯定。那双总是带着一丝天真的眸子仿佛看透了眼前的邀月。
邀月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的瞪了一眼怜星,继续往车那走。
怜星没有得到回答,但她并不在乎。
“姐姐,我觉得她说的那些话很对。我们……”
“怜星!”
邀月厉喝一声,成功打断了怜星的话。她的手紧握成拳,修剪圆润的指甲掐进肉里生疼。一双眼睛死死盯着怜星,似乎恨不得把眼前这个惹她生气的妹妹给生吃了。
她胸膛起伏,半晌才面色难看道。
“这些话不许再提,江枫和花月奴未婚先孕,偷走墨玉梅花,叛逃出移花宫,这不仅践踏了你我的尊严,还践踏了整个移花宫的尊严,他们必须死。”
怜星眼中出现一丝倔强。
“但那是因为我们逼他,他们才会是……”
“你的意思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我的错?”
邀月眼中好似那寒潭一层层冰封,因为情绪激荡,导致内力翻涌,以至于脚下的草叶被吹拂得纷纷弯腰,发尾开始在她的身后飞舞。
怜星被吓到了,随即发现自己似乎口不择言了,有些惶惶的摇头。
“当然不,这怎么会是姐姐你一个人的错。”
真要说错,她也有错,当初姐姐要强留江枫的时候,她不也是一边伤心一边窃喜的吗?她难道没有推波助澜吗?
她同样为了自己的私心做了错事,怎么可能把这一切推到姐姐头上。
邀月冷声又道。
“你难道忘了,江枫和花月奴怀着身孕叛逃出移花宫后,宫内的人是如何躁动的?宫外的人是如何耻笑我们的?”
怜星被她提醒着记起了那段日子,内心那一丝对江枫和花月奴的恨意又慢慢的升腾起来。其中还夹杂这当年听到江枫和花月奴叛逃出移花宫的酸涩。
她揪住自己的胸口,颓废的低头。
“我没忘。”
“那就好。”
邀月眼神稍稍和缓,动作利落的上了马车。
谁知就听怜星低声道。
“可是他们不是已经死了吗这一笔糊涂账真的就不能终结在我们这一辈吗?花无缺明明是我们养大的孩子啊。”
邀月上马车的动作一顿,随后冷漠道。
“他是我们养大的又如何,如果他知道他的身世,知道我们的计划,他难道还会把我们当师父不成?我们师徒之间,本就是一场算计。”
她说完,放下了车帘。隔绝了自己和怜星。
怜星因为她的话面色有些苍白。
婢女们安静的垂头,仿佛木头人一样,什么都没看见,也什么都听不见。
半晌,车内传来一个声音。
“还不上来。”
怜星颓废的抬头,慢慢的上了马车。期间她藏在衣袖里的手一直紧紧攥着一个小巧的耳坠,
她的耳朵只有两个透着胭脂红的小巧耳洞,并没有戴耳坠,不过她平日打扮也很素净,并不喜欢戴首饰,谁也没有看出她今天的异常。
她坐在了邀月的对面,这一次没有再不识趣的多话,只是侧头看着车窗,车窗处有一层轻纱,透着轻纱可以看到外面朦胧的景色。
此刻的怜星安静又忧郁,耳坠的尖锐处因为她的紧握而硌得她的手心微微发疼。
*
一封信悄悄的被送了出去,林晓晓站在院中,看着天空。一只苍鹰正在越飞越远。
系统:【这么保密,移花宫应该查不到吧?】
林晓晓:【别小看移花宫啊,到底是中原的老牌势力,白云城大部分势力还在海外,在中原根基可没有她们坚实。】
所以她借用白云城的势力传信,一定会被移花宫拦截的,当然,她们一定会掩饰的很好。
系统:【不过她们一定想不到信封有问题。但你弄得那么隐秘,你确定江小鱼能发现?】
林晓晓挑眉:【当然,我认得弟弟可都是聪明人。】
她伸了个懒腰,慢慢走回房。
【好了,这信寄出去起码要两、三天。接下来就看他自己的了。】
*
两天后,叶孤城和叶孤鸿终于分别从宅院最偏僻的两间房间出来。
这两间都是静室。
建造这个静室的人花了大功夫来做隔音工作,听说那是个酷爱修道,企图走上长生大道的家伙,把这几间房间都打造成隔音的环境,方便他冥想和炼丹。
当然,比较打脸的是,这家伙天天冥想磕丹药,很快就英年早逝了,家里的钱也被他霍霍光了,这宅院就到了别人手上,最后几经转手,现在弄到了牙行用于出租。
叶孤城会选择这个宅院,正是看中了这一点。
当静室的门被打开,一身白衣的叶孤城走了出来,手里依然拿着他的剑,但却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
他的气质依然清冷,但浑身的剑气和锐利似乎收敛了不少,如果说之前的他是把出鞘的宝剑,剑气逼人,那么现在他就是一把把自己的锋利隐藏在剑鞘之内,越发厚重古朴的剑。
叶孤鸿同样精进了不少,可远不如叶孤城的进步,作为一个剑客,一个和叶孤城朝夕相处的剑客,叶孤鸿立刻看出了叶孤城的变化。变化之大让他顿时睁大眼睛,随即惊喜道。
“恭喜堂兄。”
叶孤城微微点头,对着叶孤鸿道。
“你也不错。”
叶孤鸿被堂兄夸赞,有些羞愧的开口。
“比不上堂兄。”
叶孤城不赞同:“你我年岁不同,剑道不同,何必比较。”
叶孤鸿被开解了一下,不好意思的应是。
随后两兄弟抬脚朝着厢房走去,叶孤城下意识的想找林晓晓,结果房间没人,院子里也没人。不仅林晓晓不在,江玉郎也不在。
叶孤鸿疑惑。“应当是出去了吧?”
扫地的老头迟疑道。
“两位可是要找林姑娘和江公子?”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老头指了指南边。
“我知道他们在哪,他们啊,在河堤边上,出去后左拐,一直走就能见到了。”
叶孤鸿狐疑。
“他们跑河边干什么?”
“不清楚,前几天好像弄了个坟包,最近一大早上就摘了花送过去,今天一大早的林姑娘和江公子就找我弄了个小网兜,说要抓虫子练武功。”
老头的面色很费解,很疑惑,不是很明白抓虫子和练武功有什么关系。
叶孤鸿一惊。“坟包?难道是死人了?”
老头摇头直言不清楚,那坟包看上去不像是埋死人的,不过前几天林姑娘去隔壁院子的时候,似乎有人闯入,反正闹得挺吵的。林姑娘这几天的心情都不是很好。
他一个不会武功的老头子也不敢多事,出事了只敢躲在屋里,也就知道这些了。
叶孤城眉头一皱。对着老头道了一声多谢,然后直接飞身翻墙出了院子,直奔河堤而去。
叶孤鸿紧随其后。
老头羡慕的看了看,嘀咕了一声。
“会武功真好,去哪都可以不走正门。一溜烟人就没了。”
他就不行喽,年轻的时候还能翻个墙,现在牙也掉了,背也坨了,头上的毛也越来越少了,平日里迈个门槛都要小心。
哎,老了老了。
河堤并不远,叶孤城武功跨了一个境界,更厉害了几分,运起轻功几乎眨眼间就到了地方。却没看见林晓晓,倒确实看见了一个小土堆。并不大,和老头说的差不多,不像是埋了死人的样子。
他走过去,捡起了地上的一朵花,这是一朵黄月季,而恰好他们住的院子就有黄月季。就在这时,他听见了隐隐约约的声音。好像是林晓晓的。
叶孤城把花重新放回去,对着身后的叶孤鸿道。
“走,去看看。”
因为声音似乎是从对面传来的,两人飞身过了这条河,直接到了对岸。果然林晓晓的声音清晰起来。
“厉害吧,这就是天赋,你羡慕不来。”
林晓晓清脆又得意的声音从林子里传来。
这是一片密密麻麻的竹林,竹子一根挤着一根,密密麻麻,翠绿的竹叶遮盖出一片清凉。不过这也意味着这地方不是那么好进去的。
叶孤城朝四周看了看,就见有个缺口,往那边走,就发现这果然是一条小路。
“走这边。”
他说着,率先走了进去,这竹林在这肆意的生长,平日里似乎并没有很多人来砍伐它们,所以这片竹林还挺大的,一眼看不见边际。里面的小路弯弯曲曲,走在里面,好似被竹海给裹住了一样。幽深静谧。
这时,林晓晓活泼的声音再次传来。
“哈哈哈,老话说的好,吃的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你才来这多久就坚持不住了?”
她的声音清脆悦耳,活泼的语调像是跳动的露珠,成了这昏暗竹林间的一抹亮色。让叶孤城的脚步不自觉的加快了几分。
紧接着,江玉郎愤愤的声音传来。
“问题不是我吃不吃得了苦,而是这里的蚊子快要把我给活吃了!”
竹林给这炎热的夏天投下一片难得的清凉,人喜欢,但虫子们也很喜欢,比如蚊子、蚊子、还有蚊子。
尚且还不知道叶孤城和叶孤鸿已经出关的林晓晓正坐在一块石头上嬉笑。
“那没办法,虫子多的地方就那么些个,林间灌木这种地方没有蚊子是不可能的。诶诶,那里有一只,你快去抓。”
她说着说着,忽然提高了语调,指着不远处的一颗粗大的绿竹,上面正趴着一只甲壳黑亮的虫子。
随着她的话音刚落,一个用上好的丝线拧成织成的细密网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立刻朝着那只虫子盖过去。
小虫子还没反应过来,虫已经在兜里了。
而拿着这长杆网兜的不是别人,正是江玉郎。
他伸手把虫子抓住,然后放在了一个小小的木罐子里,这样的罐子有足足十个,每一个都将会装一种虫子。
毕竟江玉郎和林晓晓不一样,可以无限换卡,他如果想练林晓晓的‘武功’,那就得专注一种虫子,这样的情况下,很容易犯选择困难症,所以他准备在此之前谨慎一点。
虫子可不是那么好抓的,毕竟这些小东西有的会飞,有的会爬,在这细密的竹林间,随便钻个小缝隙就找不到了。
更别说不仅仅只是抓虫子这么简单,还要抓他看得上的、不同种的虫子,这就更麻烦了。
所以江玉郎已经在这耗了小半个时辰了,才抓了六只,装了六个罐子。
此刻的他因为上蹿下跳,头发微微散乱,额头出现了一丝薄汗,面色微红,一缕头发都黏在了脸上。显然热得很。但是他却连袖子都不敢撸起来。
倒不是因为林晓晓,饱受林晓晓摧残的他哪里还把林晓晓当女人,他怕的某些嗡嗡嗡的小东西。
啪的一下,江玉郎狠狠给了自己的脸一巴掌,远看他仿佛是得了失心疯,自己打自己,但实际上,他的手心多了一只蚊子惨死的尸体,肚子的位置还有一点嫣红。显然刚刚饱餐了一顿。
他烦躁的揪了一片还算干净的竹叶把这蚊子给蹭掉,顺便用袖子蹭了蹭脸。
竹叶落在地上,地上还有好几片这样的竹叶,每一个上面都黏着一只蚊子的尸体,不远处的地上还有一块手帕,是江玉郎的,已经被蚊子的尸体和血液给沾染的不能用了。
但即使是这么多姐妹的死亡也阻止不了一众母蚊子对于江玉郎那热情的心,一个劲的凑到他身边嗡嗡嗡。身姿摇曳,体态丰盈。企图通过曼妙的舞姿迷糊江玉郎的眼睛。
林晓晓嬉笑。
“啧啧,人家可是怀了你的血脉,就这么打死人家你好狠的心啊。”
正在通过那九曲十八弯的小道的叶孤城脚步顿了顿。
叶孤鸿更是面露震惊,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好在下一刻他们就听到江玉郎冷哼道。
“蚊子咬的又不是你,你当然能在这说风凉话了。”
林晓晓挑眉示意他看自己的手臂。
“你说错了,它们这是咬不了我,不是不咬我。哎,防御太高,连蚊子都奈我不得,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啊。”
她的身边,同样一群蚊子嗡嗡嗡的飞舞,狂热的簇拥着她,那铺天盖地的热情让江玉郎吃不消,但林晓晓却坦然自若。
只见她露出的一点玉白的手腕上,好家伙一排的蚊子正在趴着,兴奋的准备平常这大自然的恩赐,结果尖尖的口器戳一下,没戳进去?
再戳一下,还是没戳进去!
再再戳一下,那光洁玉白看着柔嫩无比的皮肤依然一点事都没有!
蚊子们几次捅不进去,扇扇翅膀又飞了起来,但是它们并不会离开,毕竟它们并不会思考,它们还是会被林晓晓吸引,满怀期待的朝着大餐再次一个俯冲,然后恍若叮在了铁板上。
详情请参考一个人拿着香脆可口,让人直流哈喇子的鸡腿汉堡一口咬下去,结果汉堡是铁板做的画面。
泰坦甲虫,防御力顶尖,夏天避蚊神器,给你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防护。和热情的蚊子姐妹说拜拜。
注意到江玉郎羡慕的目光,林晓晓得意。
“我这泰坦巨甲厉害吧,你想不想学?”
江玉郎立刻收回视线。
“不想,我要的是一招制敌,打的人毫无还手之力的武功,才不是一个皮厚的连蚊子都叮不穿的乌龟壳。”
林晓晓:“喂喂,你说归说,别借机故意骂我啊你,小心我晚上往你房间放蚊子。”
被咬的浑身是包的江玉郎打了个寒颤,不可置信的看向林晓晓:……这女人总能在他以为够狠毒的时候,告诉他,她还可以更狠毒!
他憋屈的转移话题,看着周围的蚊子。忽然想到这些蚊子可不可以学,如果学了它们,那他岂不是会吸血,那他的嘴难不成会变成蚊子这样吗?
鉴于林晓晓的‘武功’太独特,这几天江玉郎见到个虫子都忍不住发散一下思维。
结果林晓晓一听,噗呲一声笑出来。
“哈哈哈,你要学这些蚊子?那你恐怕得等下辈子了!”
江玉郎皱眉。
“为什么?你觉得我学不会?”
“不是学不会,是压根不能学,吸血的这些蚊子都是母蚊子,它们需要吸血来使腹中的卵成熟,公蚊子是不吸血的,所以你……”
林晓晓的视线瞄了一下江玉郎的下三路。
江玉郎面色一青。
“你没骗我?”
林晓晓笑道。
“你要是不信就练练看呗,我其实也不知道男人学母蚊子会有什么后果。”
这话一出,江玉郎哪还可能练这个,顿时气得再次拍死一只蚊子,转头继续他的抓虫大业了。
倒是林晓晓在那闲着无聊,坐着坐着忽然想到一件事。
“说起来,叶孤城他们应该快要出关了吧?这都这么多天了。”
江玉郎背对着她盯着竹子,头也不回道。
“少则数天多则一个月,他既然这么说了,再过几天就肯定出来了。”
“哎,可惜了我的琴,我还准备练好了那曲子给他听呢。”
林晓晓托着下巴惆怅道。
江玉郎面色一阵古怪,转头看向林晓晓。
“你认真的,就你那琴音,也不怕吓跑他。”
林晓晓不乐意了。
“我进步很快的好不好,多练一练怎么可能一直那么难听,而且什么技惊四座啦。这不是你给我的建议吗?”
江玉郎想到那几天耳朵里塞棉花的日子,假笑着点头。
“我觉得你那已经够技惊四座了,弹起来简直是鸦雀无声,日月无光,昏天黑地,飞沙走石……”
他一连串的话听得林晓晓头疼,林晓晓瞪了他一眼,但也真没法吹自己的琴声有多好听。她忧郁道。
“他这次出关武功一定精进很多,本来还想着弹个琴庆贺他一下,让他对我刮目相看呢,可惜我没那能耐,就我那琴技,真要献出来,他何止是刮目啊,恐怕都要割耳了。”
快要到接近林晓晓他们的叶孤城一愣,脚步不知不觉慢了下来。听到林晓晓说的话,嘴角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
跟着叶孤城忽快忽慢的叶孤鸿:这就是爱情吗?
平日里看惯了林晓晓的自信模样,难得看见林晓晓这样,倒是稀奇,江玉郎无奈。
“你难道就没有别的一技之长了?”
林晓晓迟疑。
“算命忽悠人?”
江玉郎果断道。
“这个不算。”
他想了想道。“你难道就一点厨艺都不会?做一顿好菜好饭庆贺一下也是心意。”
林晓晓想了想自己的厨艺,再结合一下这个时代。
“……如果有人给我烧灶火,一个人帮我揉好切好面条,我倒是会煮个面。”
然而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煮个面还需要人照看灶火,需要人帮忙做好面条,就仿佛把别人的巧克力融化冷冻做成属于自己的菲克力一样。纯属玩的花。
所以江玉郎忍不住道。
“那你干脆上街买碗面假装是自己做的得了。”
林晓晓眨眼。
“小了,格局小了,真要到那个时候,那肯定是准备一桌酒席。一碗面怎么够。诶,你说菊飞楼的酒席怎么样,我听说他们的蟹做的特别好。我们不如请……”
江玉郎打断了她的幻想。
“你以为叶孤城看不出来?”
林晓晓当然也知道这回事,她挠挠脸道。
“我就想想嘛。那你还有什么办法?”
江玉郎提议。
“女工呢?你不如做个剑穗送给他?”
江湖上有些剑客的剑上有剑穗,有些没有,普通人以为剑穗是什么装饰,现在有些剑穗也确实是为了好看,但剑穗的根本作用其实是为了防止剑脱手。
就如同红缨枪一样,枪尖的红缨是为了杀人的时候吸血,防止敌人的血顺着长杆往下滑,导致拿枪的人手滑。而剑穗也是为了防止血染了剑柄,导致手滑。
同时剑穗还有迷惑敌人眼睛的作用,有些人更是会在剑穗中藏暗器。
而剑对于剑客来说是很亲密的东西,剑穗这个东西自然也只有亲近之人才会相送。
然而林晓晓却苦着脸道。
“买一个行吗?我这辈子除了大夫给我扎针,就没碰过针这玩意。”
江玉郎这辈子没碰见过林晓晓这样的女人,他头疼道。
“那你到底会什么?”
林晓晓沉默了一下,小声道。
“这么跟你说吧,我这辈子就两样不会。”
江玉郎面露惊讶,想问问林晓晓怎么可以如此自信的,结果就听见她紧接着又道。
“……这也不会,那也不会。”
江玉郎:……
叶孤鸿没憋住,露出了偷笑声。
林晓晓敏锐的转头,就看见一片白色出现,很快,一身白衣的叶孤城出现,他慢慢走过去,低头看着坐在石头上的林晓晓。眼中含着一丝笑意。
“倒也不必如此烦恼,只要是你送的,我就欢喜。”
说着,他抬起手,伸向林晓晓的发顶。
带着皂角香气的白衣衣袖拂过林晓晓的额头,她抬头,微微愣神,大大的杏眼难得的有些呆,里面满满的都是眼前的人。片刻后,叶孤城的手上拿着一片竹叶,正是不知何时掉落在林晓晓头上的。
白衣俊美的男人手中拿着竹叶,垂眸含笑道。
“若是喜欢菊飞楼的蟹宴,待会我们就去尝尝?”
林晓晓咽了咽口水。点点头。随即反应过来,面色绯红的移开眼睛。姑娘家的羞涩不用言表。
然而事实上……
泰坦甲虫牌·林晓晓只觉得牙痒痒:【他的手好好看,脸也好好看,就连喉结也好好看,怎么办,好想咬一口!】
系统:【还记得你之前和秀月怎么说的吗?你再看看现在的你,你这分明是馋人家身子。】
林晓晓想了想,果断承认。
【没错,我馋他的身子,我下贱!
不过看叶孤城这个样子,也不是对我没感觉,说不定明年的今天我就能摸他的腹肌,对他嘿嘿嘿了!】
系统哑口无言,被林晓晓那坦诚又果断的话语给噎得半死:它错了,它就不该赌林晓晓的节操,以至于一败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