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瑶从未想过,自己有一日会在这个小世界看到关于修仙界的东西。
尤其这个东西不是药材吃喝只留，而是修真1世界的通用货币--灵石。
不，也不能叫灵石,是灵珠。
张天成手中拿着的晶核,只有拇指大小,晶莹剔透中还夹杂着一些絮状物,絮状物还有一条血红色的线条。
一般来说,修真1界的通用货币是灵石。
灵石一般分为下品灵石，中品灵石,上品灵石,上品灵石之上还有极品灵石。
极品灵石十分稀有。
像她炼气期跟筑基期用的就是下品灵石居多，金丹期倒是有中品跟上品的灵识,不过传闻中的极品灵石，她也只是在看见过没摸见过。
灵石之下，还有灵珠,相当于现代世界的零钱,一块五毛啥的。
上不得台面,正经修仙的人,也不会攒这个玩意儿。
也就引起入体,到一二层的时候还有些许用处。
话说回来，这上是的脑袋里,怎么会有灵珠存在？
程瑶心中升气了浓浓的疑惑。
那边张天成已经拿着东西回到了蒋家。
“程小姐，你看,丧尸的脑袋里竟然真的有晶核。”此时的张天成,也是震惊。
蒋念程看了，忍不住说道，“或许这只是突然事件,你只挖了一只丧尸的脑袋，并不能作数。”
张天成一听这不乐意了，“刚才我可是赢了，哝，这个晶核给你吃。”
蒋念程笑了，“我刚才可没答应跟你赌，所以，这个赌约不算。”
张天成被噎了一下，气得叫道，“好你个奸商，怪不得这么肥！老祖宗的话果然没错，无商不奸！”
“老祖宗若是知道你随便把他拉出来溜，怕是惹他老人家生气……”
程瑶见两人互怼，也是乐了。
“行了，咱们还是先看看别的丧尸是否也有晶核。”程瑶的关注点，在这个身上。
于是她一边说完，一边率先出了门。
这附近的丧尸，几乎全都是她杀的。
她最是清楚从哪儿能找到丧尸的尸体。
因此直接去了最近的那处，就在蒋家大门外头的路上。
程瑶手脚很是麻利，直接用剑把丧尸脑袋劈成了两半，然后用剑尖在脑袋里挑来挑去，还别说，真让她早就到了灵珠。
程瑶不死心，紧接着又劈了十来个丧尸的脑袋，这才终于相信了这个事实。
闹事的脑袋里的晶核，就是灵珠。
按理说，这个小世界不应该会这样才对。
而且她觉得这场世界末日，丧尸的出现，都太奇怪了。
仿佛是忽然之间，突然发生，没有任何预兆。
更别说这还是世界性的，怎么想怎么觉得诡异。
这下，程瑶的眼前又闪现出昨天下雨时看见的那些黑气，忽然之间觉得那些黑气有些熟悉。
可是她向来想去，却有想不起来，那些黑气到底是啥。
最后，程瑶只能怪自己见识不够。
“程小姐，你在发什么呆呢，这外头可不安全，咱们赶紧回去吧。”方才程瑶出来的时候，蒋念程跟张天成也跟着出来。
这会儿蒋念程看程瑶一脸神游天外，还以为对方是哪里不舒服，所以想让程瑶赶紧回去休息。
程瑶听到了蒋念程的话，立马回过神来。
“没什么，咱们这就回去。”说罢，程瑶手里捏着灵珠，提着剑往回走。
一路上，张天成还忍不住叽叽喳喳。
“我觉得这真的是世界末日，这要不是世界末日，我把世界末日吃下去。”
程瑶：“……”哪儿来的逗比。
蒋念程：“……”误交损友，惭愧惭愧。
夜里，蒋家灯火通明。
所有人都围在一起谈论丧尸脑袋里的晶核。
“你们说这丧尸脑子内的晶核，会不会有用处，小说上不是说了，世界末日能够激发人体潜能，什么金木水火土五行属性，或者是什么变异的风雷冰……”
张天成总结了下自己刚刚恶补的小说知识。
“这都是小说的设定而已，当不得真。”蒋念程还是不愿意相信，现在发生的事情会跟小说有关联。
张天成立时反驳，“橙子，我知道你不会轻易相信这个，可是你总不能否认咱们刚才在丧尸脑袋里找到的晶核吧？”
事实摆在眼前，反正张天成是信了。
蒋云泽也觉得张天成说的不太可信，“我觉得这事儿，轻易不能下定论。不过天成有一点说的很好，这个晶核怕是有特殊的用处。”
能特意长在丧尸脑子里的，要么就是极好的东西，要么就是极为要命的东西。
好的东西他暂时无法想象，但坏的东西，比如说病毒之源。
总之，蒋云泽觉得这晶核不简单。
“小程，你怎么说？”蒋云泽说完了自己的想法之后，又去问程瑶的看法。
程瑶既然有这么大的能耐，想必也会有不一样的看法。
程瑶本来一直低着头在想，事情究竟怎么个回事儿。猛然间就听见了蒋云泽在问自己。
她连忙抬起头，说了自己的看法。
“我也觉得这丧尸晶核有别的用处，所以我们下回杀了丧尸之后，应该多收集点晶核。”
此时的程瑶心中，已经有几分明了，既然灵珠都出来了，是不是这个小世界的人已经打开了大门，可以修炼？
虽说有灵根的人，一万个里头也不一定能找到一个。
可谁叫祖国人口庞大呢。
哪怕是十四亿除以十万，那也有好多好多人。
如此天马行空地胡乱想着，忽然程瑶灵光一闪，像是抓住了什么东西。
是了，她以前在修真1世界外出历练的时候，有听说过一种邪门的功法。
那就是人为的制造灵石，而这种灵石却是以人为温床，养灵石。
其中具体的道理，程瑶也不是很懂。
她当时也只是听别人说起，听了那么一耳朵。当时的她并没有放在心上，要不然也不能想了这好久。
也就是说，如果她没有搞错的话。
应该是有邪修用邪法，把这个小世界的人变成了自己的灵石宝库。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程瑶觉得心中一寒。
这个法子，简直就是以人为刍狗。
是在是太过邪恶！
而刚一开始就能生产出灵珠，那么以后呢？
背后之人绝对不是什么灵珠可以打发的。
或许真如小说所说，这些丧尸可以进化升级。到时候；灵珠便下品灵石，接着又是中品，上品也不是没有可能，更甚至连极品都有可能。
小世界这么多的人口，那相当于数量庞大的灵石，若是有这么多的灵石做后盾，哪怕是五灵根的废柴，也能把修为堆上去。
更别说能使出这种邪法的，绝对已经有了些修为，才会如此肆无忌惮。
程瑶心中万千种猜测，只在一瞬之间。
说实在的，仅凭她知道的这些，还不能完全确定，就是有人为养灵石。
若是后期种种事情都符合，那么这事儿就大条了。
虽然程瑶不希望到那个地步，但现在也暂时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讨论会散场之后，蒋念程就集合了跟自己回来的几个保镖。
“现在外头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我想着你们也是有家人的，要是你们想离开，我会准备些东西，你们明天一早就可以走。若是想要留下，我自然举双手欢迎。”
都是人生父母养的，蒋念程可不会强迫自己的保镖留下。
几个保镖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最后想回家找人的还是站了出来。
“蒋总，我家就在郊区，所以我想回去看看”
“蒋总，我家在外省，但我放心不下家中的老母亲……”
有一人开口之后，其他人纷纷开口。
只余下两个说要留下来。
一个是从小没了爸妈的孤儿梅小兵，一个是跟家里关系很差的章伟。
“行了，你们的意思我明白了，今天晚上你们就收拾好东西。家里有几辆车闲置的，你们可以开走。”
蒋念程说了自己的安排。
几个要走的见蒋念程处处为他们着想，心里很是感动。
能放在蒋家的车，可都是豪车。
蒋总就这么说给就给了，一般人可没有这个气魄。纷纷红着眼道谢。
蒋念程处理完这些事情之后，便回了卧房。
张天成害怕晚上会有丧尸穿进门来，所以飞要跟蒋念程一个屋睡觉。
蒋念程进屋一看见张天成举着丧尸脑袋里挖出来的锦盒东瞧瞧西看看的，就来气。
“我说你一个大男人，干嘛非要挤在我的屋子里。”蒋念程很是烦躁，两个大男人挤一张床，这叫什么事儿。
也就是他没妈，要不然肯定得担心他是不是搞基。
张天成一听蒋念程这一脸嫌弃的样子，立马炸毛。
“不就是问你借半张床，有什么了不起的，要不是我怕晚上睡得太死，丧尸翻窗进来都不知道，我才不会跟你丫的挤一张床。”
张天成睡觉有一个毛病，那就是睡得太死，除非打雷，或者声音特别大，才能把他叫醒。
想了想，他又说道，“我睡沙发，您老自便。”说着，就往屋里的大沙发去。
睡沙发虽然不舒服，但也比受蒋念程的白眼强。
一边走，张天成忍不住嘀咕，“睡沙发就睡沙发，我还担心跟你一张床，你兽性大发，我的小菊花保不住呢……”
虽说张天成的声音不大，但两人离得距离近，张天成的嘀咕，全落进了蒋念程的耳朵里。
顿时，蒋念程额头的青筋直跳。
“你瞎胡说什么！不想待就给我立马出去！”蒋念程都要被这个不着调的损友给气死了。
他是堂堂正正的异性恋好不！
张天成瞬间加紧了尾巴，“知道了，知道了，我不说就是。”
蒋念程见人老实了，这才松了口气，往床上一躺，想这两天发生的事儿。
越想，他越觉得事情不对劲。
怎么会突然世界末日了呢？
而且，那程瑶，似乎也有些不对劲。
他爸对待对方，可不像是对待晚辈，而且看对方的眼神也有些不一样。
具体什么样，他也说不上来，不过终归不是寻常看晚辈的眼神。
这边蒋念程寻思着程瑶。
程瑶见人都睡下之后，悄摸出了门。
白天她在姜家周围已经布下阵法，任谁都无法闯进来，跟别提丧尸。
因此程瑶夜间出门，很是放心。
即便是有人硬闯，她也能在第一时间得知。
天黑了，夜生活也开始了。
程瑶又开始到附近击杀丧尸。
这一杀，就是几近天明。
程瑶见差不多了，就回了蒋家。
这一趟出去，她同时也确定了一个事情。那就是所有的丧尸脑袋中，都有灵珠！
程瑶的心中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或许，她的猜测，都是对的。
真的有邪修在使用邪法人为制造灵石。
程瑶用灵器实验过，确确实实这些都是灵珠。
而灵珠唯一不同的那红血丝，或许就是因为用邪法制造的缘故。
同时，她也发现了这血丝对正道修士很不好，若是吸收多了，就会有入魔的风险。
当然，对于邪修来说，则完全不是问题。
程瑶望着微微亮的窗外，神色不明。
若事情真的如此，那么她必须要把这件事情公之于众才是。
否则，这里所有人都将会变成灵石的温床。
实在是太不公平。
哪怕这不是她原来的那个世界，但她也不容忍。
第二天一早，一伙人好好的吃了一顿，蒋念程就把准备好的东西还有车钥匙分别送给几人。
“祝你们一路顺风。”
程瑶看着几人离开，这才招呼所有人上楼商议事情。
“我发现，无论那一只丧尸的脑袋里头，都有晶核。”程瑶皱着眉把自己的发现，说了出来。
“大佬！你是不是昨天晚上出去打丧尸了？你怎么不叫我？”张天成最先咋呼。
蒋念程无语，就张天成那战斗力，完全是给程瑶拖后腿。人家程瑶一个杀丧尸，犹如砍菜切瓜一般，容易得很，能带着他才怪。
程瑶没有隐瞒，“我昨天晚上确实出去了，我杀的每一个丧尸里头都有。所以我也觉得，那些小说还是有一些参考价值的。就是不知道上面怎么想……”
蒋云泽看向窗外，“我们都能想到的，上面肯定都已经想到了，不过等下我回房去打个电话。”
蒋云泽后来虽然从商，但他爷爷却是一直干到了七八十岁，职位高的吓人。
后来蒋家能有现在的光景，也有当初老爷子照拂的缘故。
现在找个能说的上话的，也是轻而易举。
于是蒋云泽说完这话之后，就想上楼。
见状，程瑶没说话。但脚步却一直跟着蒋云泽上了楼。
对此，蒋云泽是求之不得，他巴不得跟程瑶能有更多的相处机会问问程瑶这些年所经历的事情。
他总觉得，程瑶有什么事情瞒着他。可是他却没什么立场去追问。
“喂，是徐书记吗？是这样的……”
等到蒋云泽电话打完，已经是十分钟之后。
期间程瑶随意翻了一本蒋云泽书架上的书，结果一番就翻到了一张老照片。
程瑶一下子就注意到了照片中的人，正是她。
程瑶只当自己没看见，塞回了书中。
“程知青，你腰上挂着的那把剑，似乎跟昨天的不太一样。是换了一把吗？”蒋云泽好奇地问。
程瑶面色毫无波澜，“我只是给我的剑上漆花了些花样而已。”
蒋云泽：“……”这显然是糊弄人。
其实蒋云泽说得没错，程瑶这把剑还真是换了。
先前是一把，是她结成金丹，师傅送给她的礼物。
而现在佩戴的这一把，则是昨天刚长蒋念程拍卖行拿过来的那把剑。
这把剑比起原先那本，更加锋利，甚至里头隐隐有了灵识，用起来当然更加得心应手。
因此程瑶立马换了这把趁手的。
蒋云泽见程瑶不想说，也就没继续追问。
自从见到程瑶知道，他就已经知道，程瑶的事儿已经不能以常理度之。
但他还是想多知道一些程瑶这些年的经历，因为问道，“程知青，这些年你过得还好吗？有没有结婚，有没有孩子？”
昨天虽然两人叙了旧，但这些私事儿蒋云泽还没来得及问。
闻言，程瑶先是一愣，然后才笑着回答，“我过得当然可以，你看我现在的模样就能知道。至于结婚？当然没有，那对我来说是不可能的，修行之人最怕有牵挂，至少我这儿是这样的……更没有孩子……”
蒋云泽的心意，她已经明白，而对方现在的想法，她也有所悟。
听了程瑶的话，蒋云泽心中一紧，但同时也松了口气。
“那你以后还会去别的地方吗？”紧接着，蒋云泽又问。
程瑶深深地看了蒋云泽一眼，然后回答，“应该是会的，不过我可以答应你，暂时不会离开蒋家。”
至于什么时候会离开，这个程瑶说不准。
好歹对方真真切切寻找自己五十来年，说不感动，那是假的。
人生能有几个五十年，命短的或许连一个都活不到，而蒋云泽却是实实在在等了五十年，期间也没有结婚，更没有孩子。
但凡是个女人，都会感动得稀里哗啦。
即便是铁石心肠的程瑶，亦是如此。
只可惜，她跟蒋云泽没可能。
因此，也就只能答应对方在有限的时间里，多陪陪对方。
好歹让对方多留点关于她的回忆，不然对蒋云泽来说，实在是太过悲伤。
果然蒋云泽一听这个，脸上扬起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程瑶，谢谢你。我很开心。”这时候蒋云泽也不叫程知青了，而是直接喊了程瑶的名字，这个让他神魂颠倒，夜不能寐，思念了五十年的名字。
此时此刻，蒋云泽念出这个名字，特别的温柔缱绻。
程瑶有点被蒋云泽炙热的眼神烫到。
她意识到再这样继续下去对她不利，于是立马转移话题。
“你把伸出来，我有个好东西给你看看。”
蒋云泽一头雾水，“什么好东西？”但他还是乖乖地伸出了手。
程瑶看着眼前这双皱皱巴巴的手，心里略微有些触动，不过她很快都压下了这些杂念。
她从兜里掏出一开彩色水晶石头放在蒋云泽的手中，你拿着，闭眼用心去感应这块石头。
蒋云泽一脑门子问号，不过还是闭上了眼睛用心去感应。
须臾之后，水晶石头上发出了耀眼的蓝光。
程瑶呼吸一滞，片刻之后才回过神来。
而蒋云泽也感受到了这阵光芒，此时睁开了眼睛。
用眼神询问程瑶，这是怎么一回事儿。
然而程瑶确实用充满遗憾的话语说道，“这是可惜了，原来你是单一水灵根。”
单一灵根本来少之又少，单一水灵根的男修士更是少上加少。
程瑶为蒋云泽可惜，若是在修真1世界，蒋云泽这单灵根的天才，会遭到各大门派的争抢。
可惜可惜，真的可惜。
蒋云泽……
唉，程瑶在内心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当年她并没有想要收入，唯一测过资质的，也就只有余二丫。
然而余二丫却是个没有资质的，后来更是背叛了她。
要是当年她给蒋云泽测了资质多好，否则现在蒋云泽现在的人生，完全会不一样。
“什么可惜不可惜的？还有，什么是单一水灵根。”蒋云泽觉得自己或许跟不上年轻人的时代步伐了，不然为啥程瑶说的每一个字他都认识，可是组合在一起，他却听不明白。
程瑶歪头想了片刻，便说道，“我的意思是，若是我早点发现你能够是单一水灵根，我就能把功法传给你，这样你也可以跟我一样修炼。”
哪怕她并没有非常适合单一水灵根修炼的功法，但退而求其次的话，也是有几部功法的。
然而现在说什么都已经完了。
蒋云泽已经蹉跎了大半辈子，现在哪怕是后期奋发，也成不了什么气候。
蒋云泽这回是听明白了，听明白的他大惊失色！
“什么？你说我有修炼的资质！原来我也可以跟你一样！”没有跟程瑶在一起，这是蒋云泽最为遗憾的事。
现在却让他知道，他原来可以跟程瑶一样，这让他心中如何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