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金即便融合了慕容复的身体,依然改变不了他不胜酒力的事实。
以慕容世家在江湖的地位,及慕容复身上“南慕容、北乔峰”的称号,他的婚礼自然简单不得。
白金不想委屈王语嫣,也不想让她留下缺憾,婚礼场面举办的极其隆重,广发喜帖,武林人士有兴趣的都可以来参加。
这宾客一多,敬酒就成了烦恼。
若是他一杯就倒的滖样被宾客们看去,眨眼便可传遍江湖,那不是白金期望看到的。
因此白金特意用法术变出了一坛,实际为水,闻起来却是烈酒的假酒。
然后他把这坛水交给一名小厮,嘱咐小厮全程跟着自己,坛里的“酒”只能倒给他自己喝,别人要坚决不给。
如此,白金才能在众人的恭喜声中,迈着稳健地步伐,神智清醒的进入洞房。
“吱”一声,身后的房门被侍女从外面关上。
慕容复武功练得不错,因此白金走起路来几乎听不到脚步声,他缓步向床边端坐的王语嫣靠近,然后站定。
“表哥?”王语嫣试探的唤道。
“是我。”白金应道。
下一刻,他伸出双手,捏着绣有“龙凤呈祥”纹样的红盖头两角,轻柔地往上一点点掀开,缓缓露出王语嫣那张秀美绝伦的容颜。
习惯了素雅清淡、仙气飘飘的王语嫣,此时乍然见到她盛装后靡丽娇艳的一面,饶是以白金八风不动的定力,也被晃了一下神,目露惊艳之色。
王语嫣的容貌比之好多仙子女妖都要漂亮。
经过细心勾勒后的眼睛,给她增添了一丝魅惑,潋滟又多情。
因为羞涩,王语嫣只敢拿眼角余光偷瞄表哥,那婉转流盼的目光带着无形的钩子,一个劲儿地直往人心里钻。
再正经的男人都改变不了好色的本质,白金也不例外。即使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并不爱王语嫣,可他仍然可耻的心痒痒了。
“表哥。”
王语嫣一抬头,视线正好撞进白金翻涌着欲望的深邃眼眸里,瞬间俏脸涨得通红,连胭脂水粉都遮不住的那种。
此时的她就像一朵娇艳欲滴的红山茶,等着有心人去采摘。
白金不想吓到新婚妻子,他长舒一口气,弯腰牵起表妹的纤纤玉手,领着她缓缓走到桌前,拿起盛着果子酒的小杯盏,两人一人一杯。
接着四目相对,手臂交缠,互相凝视着对方,仰头将合卺酒饮尽。
所有仪式全部完成,白金从她手里接过空酒杯,随手放在桌上。
白金在王语嫣的惊呼声中,一把将人打横抱起,步伐稳健地走向房间深处,那张刻有百子千孙、吉祥如意等美好寓意的黄花梨拔步床。
膝盖碰到床边,白金将怀里人轻柔地放到大红锦被上,扬手扯下红幔帐,阻隔了外面烛火的光亮。
云屛雾幛里海誓山盟,双方你来我往耳鬓厮磨,渐入佳境。
慢慢地新娘头发乱了,水润朦胧的眼眸似睁还闭,红红的眼尾挂了两滴清泪,颇有些无力承受的样子,香汗淋漓,满室兰麝馨香;青葱如玉的柔荑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般紧紧拥抱,鲜艳欲滴的红唇娇*喘*嘘*嘘。
夜风裹挟着月光从窗户缝隙中狡猾地溜过,洒金的红幔帐徐徐飘动,遮住了拔步床上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凤鸾春光,却挡不住忽高忽低的燕语莺声,断断续续、模模糊糊传入在门外值守的年轻丫环耳中,羞煞面庞。
这是一个天气晴朗的早晨。
参合庄里丫环小厮早早便开始了忙碌的工作。
江湖人大都性格豪爽,看对眼了拼酒能拼一夜,所以直到第二天宾客都散光了,仆人们才有机会处理那些残羹剩饭,打扫卫生。
他们搬抬桌椅、收拾碗筷的动作都很轻,像是在担心吵到什么似的。
新房的大门紧闭,里面没有丝毫动静。
即使外面天光大亮,有层层叠叠的幔帐阻隔,阳光也休想闯进去,打扰里面人的好梦。
白金成为慕容复后,为了不引起外人的怀疑,天天早起练武,好不容易习惯了,今天又倒退了回去。
因为王语嫣正躺在他怀里酣睡,他只要动作大一点,绝对会被吵醒。
白金自认是个体贴人,昨晚累着人家姑娘了,今早多睡会儿补回来,反正慕容家没有长辈,不用他们敬茶请安。
一个人想要偷懒的时候,借口总是很多。
这时,怀里的伊人忽然嘤咛一声,睫毛轻颤,缓缓睁开了眼睛。
看出她眼神里的迷茫,白金嘴角含笑,伸出手帮她捋顺发丝,柔声细语:“娘子早上好。”
“娘子”这个称呼骤然将王语嫣拉回迷乱的昨夜,她羞涩地一头扎进白金温热的胸膛,心里是甜蜜与安宁。
“官...官人...早上好。”王语嫣强忍羞涩,带着颤音回应白金。
头顶传来一声轻笑,接着就听表哥用好听的嗓音,抚摸着她的头发说:“好了不难为你,以后还是叫表哥表妹吧!”
王语嫣有些着急,她想说不为难,又听表哥继续说。
“我喜欢你叫我表哥,也喜欢叫你表妹。尤其是在......”
后面一句表哥压低了声音,王语嫣虽然听得不是很清楚,但她感觉自己现在一定像只煮熟的太湖白虾。
白金不想把人逗得太狠,隔着锦被拍了拍怀中人的后背,“表妹,我们该起床了。”
王语嫣脸又是一红,心跳加速,她觉得以后再多听表哥柔柔地叫上几声“表妹”,她会得心脏病的。
白金动作麻利,很快就把自己收拾的衣冠楚楚。
“表妹,需要表哥帮你穿衣吗?”
已经穿好里衣的王语嫣偷偷捂住心口,贝齿轻咬了咬唇瓣,红着脸瞪了白金一眼,“不用,表...表哥帮我叫侍女进来就好。”
闻言白金一脸可惜地去开门,叫了两个端着洗漱用具的侍女进来。
有外人在,白金收敛很多,一本正经地坐在靠窗的镜台前,把玩王语嫣的朱钗首饰。
侍女动作麻利,很快就帮王语嫣换好衣裙,把凌乱的床铺收拾整齐。
待两人洗漱过后,侍女把铜盆汗巾端了下去。
等人一走,门一关,白金拉着王语嫣的手在镜台前落座,帮她梳起了头。
小统不怕死地冒出来撩虎须,贱兮兮道:“前人栽树,后人乘凉?你当时就是这么吐槽人家段正淳和段誉父子的吧?”
“滚!”
小统好不容易逮住机会怎么可能轻易放过。
“这时候你怎么不说自己是堂堂战神了?给女人梳头这消息流传出去,不比你喜欢吃糖造成的影响力弱吧?以后对我好点,别动不动就让我滚,否则我就把消息捅给那个养狗的男人!”
白金十指灵巧地帮王语嫣盘了个漂亮的发髻,对小统的威胁不以为然,他甚至还鼓励小统去告密。
“你最好说到做到,我等着杨戬那货听到消息后,对我露出羡慕嫉妒恨的表情!”
“还有威胁人之前最好先调查清楚,杨戬和他媳妇西海三公主,那可是在天庭出了名的夫妻关系不和谐,三天一冷战,五天一家暴,为了和玉帝王母怄气,这婚他还不能离。
啧啧......怎一个悲惨了得。
想一想我都有点同情他了!”
小统是在白金进入游戏那一刻才苏醒的,他对杨戬的了解,全部来自于白金的吐槽,原来杨戬只是表面风光,背地里过得那么惨的吗?
白金从首饰匣中千挑万选了一支粉色山茶造型的朱钗,轻轻插入表妹乌黑浓密的发髻上,长长的两排珍珠流苏垂到耳边,一时竟分不出珍珠与耳朵哪个更温润可爱。
“我竟不知表哥还会梳女人的发髻。”王语嫣左右转着头,在镜中打量自己,眼中满是惊喜与赞赏。
“你表哥我心灵手巧,不仅能帮你梳头,还可以帮你画眉。”
话落,白金拿起桌上的螺子黛,左手托起王语嫣的下巴,右手小心翼翼地在她眉上描画。
时间在王语嫣紧张夹杂着期待的目光中缓缓流逝,待听到表哥吐出“好了”二字后,王语嫣迫不及待地转头去照镜子。
手艺出乎意料的好。
两弯眉画远山青,真得很漂亮。
一大早起来又是梳头又是画眉,这正是王语嫣在心里幻想过的幸福生活。
但白金给她准备的惊喜显然不止这些。
只见白金自身后拿出一个红漆盒子,四四方方,是放一个镯子的大小。
盒子打开,里面果然放的是镯子,但不是一个,而是一对。
手镯通体都是娇嫩的粉色,像春天的桃花和夏日的荷花,玉石被白金打磨的晶莹剔透,温润光滑,戴在手腕上叮铃作响,清脆又悦耳。
“喜欢吗?”
王语嫣开心地点点头,抚摸着镯子爱不释手,甚至眼睛都蒙上了一层水雾,此刻成婚前的那些忧虑不安全都烟消云散,她的心是前所未有的安宁。就连之前表哥对她的冷言冷语,王语嫣都想不起来了,只记住了表哥待她的好。
白金俯下身,在表妹粉润润的唇瓣上偷了一个吻,“既然收了我的礼物,就陪我去练会儿剑吧!”
转念想到王语嫣讨厌武功,又补充道:“如果觉得看我练剑无聊的话,你可以在旁边弹琴给我听。”
王语嫣感受到表哥的体贴,微微一笑,语调既娇且糯的应了声“好”。
南方人的生活中处处透着“精致”二字,就连演武场,为了显得不那么空旷,四周栽种了枝叶茂密的香樟树。
王语嫣端坐在树下,一旁燃着香炉,面前摆着瑶琴,素手调弦,琴声悠扬倾诉着缠绵的情意。
王语嫣目不转睛盯着表哥潇洒地每一次挥剑,忽然没有之前对武功的厌恶。
看来她以前之所以那么厌恶武功,是因为表哥把全部心神放在了武学秘籍上,眼里没有她的存在;但现在不一样了,迎上表哥时不时看过来的温柔目光,王语嫣可以清晰的感觉到,表哥心里有她。
她人生中遇到的喜欢和厌恶,有一大部分都是表哥所赋予。
表哥是她最重要的人。
她希望能和表哥如此相守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