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星实再强也只有十几岁,处于刚中考完的年纪,如果不是他的身体素质和普通人相差太多,也不会被破格入选到防卫军总部。但这次的事情也证明了早田进和诸星团的失策,他们过于轻视年少的缺陷,小实的心理素质显然还达不到成为防卫军正式成员的地步。
砰得一声巨响,诸星实满头大汗的躺倒在地上,凤源背靠着拳击擂台的围栏,他擦了下脸侧的汗,深吸口气才上前道:“这下子你该服气了吧。”说完他蹲下来坐在诸星实的旁边,也不由感慨臭小子在战斗方面的天赋,如果不是自己有常年和队长战斗的经验,要拿下他还真不容易。
用手盖住眼睛,诸星实没有回应。
“无论是作为格斗家还是防卫军,我都比你多了十多年的经验,输给我也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情吧?”凤源伸手拉掉诸星实的手臂,后者猛的坐起来甩掉他的手。
看他这幅别扭的样子,凤源也没生气,转头道:“好像有点不对劲儿,如果是以前的话,你小子肯定会犟嘴的。”他有很长一段时间是兄妹俩的陪练,毕竟在接触过基础教育后,普通人就无法在做双子的对手了。那时候诸星实的脾气又臭又硬,打死也不服输,倒下多少次都会爬起来继续战斗。相比之下,果果就要机灵多了,她会在佯装认输后偷袭,但更多时候会为了避免挨揍粘着百子和安奴小姐逃避训练,然后在诸星实死倔着不服输的时候打晕他。
从凤源的话里推测出什么,诸星实皱着眉回望向他道:“你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看他的样子,似乎并不知道果果就是奈瓦的事。
“其实你们上次回家的时候,队长就联系我了,但那时我和百子还没有回地球。”提到之前的旅行,凤源的脸上浮现出轻松的笑容,他道:“队长说,你遭遇了瓶颈,希望我来接手你的训练。不过那时候我并没有放在心上,因为我相信,是小实的话肯定可以自己想通的。”但是他没有想到,小实的情况会这么严重,童年被孩子们孤立的时候都没有这样自暴自弃过,不过那时候有果果在他身边……
突然抓住了重点,凤源直起身瞪大眼睛道:“难不成是果果出事了?”他还没说完便被小实狠狠地瞪了一眼,凤源察觉到自己失言,拍了下嘴巴道:“不不…果果肯定没事。”
诸星实这才哼了声收回视线。
见小实并不是完全听不进话去,凤源心里松了口气,道:“说起来,来之前我听早田哥说,你被派去第九区了吧?”他其实并不赞同这个安排,就算希望小实能快速成长起来,可也要考虑下少年人的心理承受能力吧,在世人眼中消失灭迹那么久的[大虾]会是什么处境,这种事事不用想也知道啊。见到了人类最过分的一面,会对防卫军的身份产生质疑也很正常。
抬手拍了下小实的肩膀,凤源道:“离开防卫军后,我和百子去过很多地方,可就算是在地球管理之下的银河系文明,也不一定每次都能安全返回。失去地球的庇护,离开了身边人为自己打造的美好世界,你才能够看清楚这个宇宙真正的样子,所以小实,如果你对未来感到迷茫的话,就出去走走吧。见到更多人,去过更多地方,才能够做出成熟的决定。”
“出去?没有早田进和诸星团的允许,我连离开地球都不可能。”更别说去追果果了。
“这是什么话,一个人如果真的想离开的话,那没有谁能够留下,况且你还没有到走投无路的地步呢。”凤源将他拉起来,从擂台上跳下来道:“不要总是想着一个人单打独斗,人类创造出语言,就是为了在遇到困难的时候可以互相帮助啊!人与人,或者说生命之间的羁绊,也是属于我们的力量,为了保护这些而产生的勇气和动力,会让人更加坚强。”
“别在对我说教了,像这种话日比野未来早就在我耳边重复无数遍了。”他对这种心灵鸡汤没兴趣,也不是相原龙那种会被几句话激励的热血笨蛋。
“这可不是对你说教,而是我自己的感受,等你明白这些的时候,才算真正得到成长。”没有被他这幅不耐烦的样子惹怒,凤源语重心长道:“小实,对我来说,现在的你根本算不上对手,你还没有得到能够和我,和队长匹敌的真正力量。”
“不过只是胜利一次,少得意忘形了,下次谁胜谁负还不一定呢!”这种被轻视的感觉让诸星实愤怒,他转身瞪视着凤源,似乎现在就要去证明自己的实力。
“与生俱来的力量,和后天习得的招式,这些其实都是不堪一击的东西。小实,我并不是瞧不起你,但是你应该也能够意识到,现在可以限制你的东西太多了,你不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强大。”虽然不知道果果发生了什么才让小实受到打击,可凤源还是道:“你们兄妹俩的差距,不是在力量上的,更重要的是心。在这方面,果果比你强太多了。”
显然,凤源之前说过的无数句话都不如这一句管用,和果果越来越远的距离,才是最让小实难以接受的事情。他抿着唇不在回应,再次陷入纠结。
其实他和童年相比一点变化都没有,被同龄的孩子孤立,就干脆闭门不出,然后……果果回到他身边,把他拉了出去。可是现在,他必须自己走出去了。
就某些方面来说,双胞胎互通的心意让诸星果总是能第一时间注意到小实的情绪,她的过度保护确实会让哥哥免受伤害,但也让他失去了成长的契机,人在没有需求的时候是很难改变的。
在早田进的默许下,凤源带着诸星实离开了地球,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他都不会、也不能够回到防卫军了。诸星团原本的打算,是让凤源拉着小实走一段路,但他的儿子又怎么会是个乖乖听话的人呢,离开地球后,小实便找机会溜走,真真正正踏上了一个人的旅行。
尽管对自身的未来充满迷茫,但好歹他还有消灭掉黑暗之种的这个目标。
黑暗之种:?!
……
兄妹俩朝着不同的方向和同一个目标前进,在诸星实想方设法拜托掉凤源的时候,果果已经重新来到了哥谭。比较幸运的是,她到来的时间段正是哥谭最热闹的时候,大街小巷到处都有狂欢的群体,果果刚一落地,便有捏扁的汽水瓶被扔到了脚下,几个热情的青年围了上来。
“哥谭真是个好客的城市啊,既然如此,我也不能太失礼了。”礼尚往来,她送上沙包大的拳头,在青年们脸上留下粗犷又不失细节的手绘花纹,然后优雅的提起裙摆从他们身上踩过。
刚从家里出来,她现在穿的是保加利亚风格的小裙子,白衬裙黑马甲红围裙,从上到下都有精致的绣花,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更可爱一些,她还在头上系上了红色的三角头巾。这种乖孩子的打扮在父母尤其是老爹面前很讨喜,可是在哥谭这种地方,那就是明码的软柿子。
走了一段路,又有一群人挡住了自己的去路,果果固定了下头巾,拿出小镜子照了下道:“嘻嘻,真像去外婆家路上的小红帽。”
恰好此时有个高壮的男人也联想到了这个,他笑道:“小红帽,给我看看裙子下面藏的东西吧?”他说完,旁边的人们也跟着大笑起来。
听着他们猥琐的笑声,诸星果用手指捻着裙角,缓慢的往上拉了一厘米道:“抱歉呢狼先生,我既没有蛋糕也没有葡萄酒,你还要来看吗?”
“那当然——唔哇!”最初说话的男人上前走了一步,接着便被伸长的尖锐触爪贯穿了胸膛,喷出的鲜血染红了诸星果前方的地面,而被抓住的男人则凭空消失了。
“怪物!”
“这是什么鬼东西?!”
“可以拿出去买!”
诡异的画面镇住了男人的同伙,一群人的脸不同程度的扭曲起来,有人恐惧、有人兴奋,不同的情绪但同样令人作呕的肮脏欲望让他们或是逃跑或是冲上来,但对于果果来说,结果是一样的。她带着甜蜜的笑容用手指缠绕发丝,道:“出来吧杰哥,这里可是美食天堂。”
毫不掩饰展露出的丑陋欲望,无处不在的施虐声音,负能量浓郁到光之战士都能够感受到。被这份美味的恐惧、绝望以及肆无忌惮宣泄的疯狂所吸引,海帕杰顿出现在果果背后,庞大的影子将她娇小的人影所覆盖,很快它便进食完毕,夜晚的街道也显得萧瑟起来。
“把垃圾清理干净后,哥谭的夜晚看上去和普通城市也没什么区别嘛。”果果背着手一步一蹦跶的走在街道上,杰顿没有回去空间,而是躲藏在她的影子里继续吸收城市的负能量。
大概回去之后,杰哥能长胖几吨。
“在这个世界,你居然会杀人。”迷乱诧异道。
“没有哦,杰哥只吸收人类的负能量,没有什么营养的躯壳吞下去会消化不良的,找到猫猫头叔叔,就让他帮忙处理好了,毕竟我不知道这种类别的垃圾应该扔到可回收还是不可回收的桶里。”突然想到其中一个还被穿刺了,她挠挠脸道:“嘛,那是他自己运气不好。”
迷乱刚想提醒她监控摄像头的异常,隔壁的小巷子里却传来了孩子的喊声,果果皱了下眉,嘀咕一句麻烦,但还是直接翻墙过去。在墙的另一边,一个肥胖的男人正在殴打瘦弱的小孩,因为那孩子拒绝为他在学校里出售违禁药品。
果果眯起眼睛,正准备下去,却发现又另一个瘦小的身影从翻墙下去,他两手紧握着木头道:“对一个孩子,你出手太重了吧?”
“滚开小鬼,这里可是我店铺的私人地界。”肥胖的男人表情阴森道。
“我可不能对这种事视而不见!”
“想当英雄,那就一起挨揍吧!”
在胖店主上前的时候,挺身而出的孩子虽然手握着木棍,但脸上也出现了一丝恐惧,但很快他便振作起来,用杂技演员般灵活的动作原地跳跃到店主身后,并且用木头击打对方的脑袋。
突然被绕后,店主难掩惊讶,而这次成功迎击也让少年有了底气,他道:“如果你承诺不再打他,我就离开这里。”可显然,男人并不觉得自己会输给这个猴子般狡猾的小鬼,他再次上前,少年依然灵活的躲过,见对方不依不饶,他起跳到上空,打算去攻击胖店主的头部。
可就在这时,店主突然抬手,直接掐住了少年的脖子。
虽然是个胖子,但他比少年想象中的要灵活的多。终于抓到了愚弄自己的小鬼,他根本不在乎对方的死活,竟然直接掐着他的脖子将他狠狠地往地上摔去——
诸星果从墙上跃下,一手抓住胖子的手腕翻转,咔嚓一声卸掉了他的手臂,而另一手则抓住少年的后衣领,避免他磕掉门牙。
作者有话要说:这段融了点BJB铁蝙蝠的剧情,没看过不影响,也不走那个剧情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