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庆幸哦~
同样都有个猥/琐哥哥,但只有凤姐儿的哥哥是真哒。
绯歌在心里大力的磨了磨她那把疑似生绣的三十八米长刀后,转头对贾瑞笑得一脸欣慰。
相信没有什么时候能像现在这样,让人觉得贾瑞可爱了。
假的如此清新脱俗。
真哒。
绯歌打从很早以前就想要带一回帷帽了,因做法事带着帷帽过于不恭敬,所以那顶费了绯歌不少心思,小红不少功夫的帷帽便一直被小红拿在手里。此时见王仁进来了,绯歌对贾瑞笑完,整张脸冷下来的同时,伸手接过小红手里的帷帽戴在了头上。
贾母是个极有品味的老太太,她的东西也都是极精致的那种。所以赏给绯歌的首饰也是小巧精致,不俗不媚。
今天要做法事,绯歌只挑了三两样固定头发的戴着,此时戴上帷帽也极便宜。
小红上前一边帮绯歌整理帷帽,一边小声问绯歌,“王家大爷最是个混不吝的,我爹应付不了多久。姑娘,这可怎么办呀。”
王仁是王家大少爷,是二太太的亲侄子,未来琏二.奶奶的亲哥哥。宁荣两府的下人大多都见过他。
这人往年来过贾家,在贾家的风评最是不好。
又好色,又不是东西。
有一回留宿荣国府,还强了一个侍候他的丫头。若不是二太太一力压了下来,指不定闹起来多难看呢。就为了这事,二太太便不许王仁再留宿荣国府。
这事情小红也是听人闲聊时说起的,仿佛那时元大姑娘还未进宫呢。
自家姑娘长成这样,往日那王家大爷来了府里,都是能避则避的。如今姑娘在庙里给苏家先老太爷和先太太做法事……到底是怎么得到的消息呢?
连小红都察觉不对了,更何况是绯歌了。
轻声冷哼,绯歌像看死人一般的眼神嫌弃的看了一眼王仁,“这是观音庙,自有神佛庇护。我为先人做法事,先人还能让我吃亏?”绯歌觉得真的不管不顾闹起来,她有八成的概率不会吃亏。
小红脸上表情一僵,有些无奈,“姑娘,这都什么时候了,别闹了。”
真和那王家大爷对上了,姑娘是女儿家定是要吃亏的。王家那样的人家,做亲自然是要门当户对。姑娘的身份……又不能名媒正娶,要么吃了哑巴亏,就像当年苏家太太那般,要么就是入府为妾。
虽然府里的人大多都知道她侍候的这位姑娘将来要顶门立户,支撑苏家门楣。但大多数人也都明白这世道,不是你打着招赘的主意就能招赘的,遇到不要脸又有身份的人到底得吃亏不是。
绯歌见小红着急,还笑着反问了她一句:“你不信呀?”
这个时代,白色和黑色都不是太吉利的颜色。所以绯歌帷帽上的纱是深蓝色的。上面用金银线绣了些花样子,隐隐约约的遮住了绯歌的脸,也因此小红并没有看见绯歌眼底闪过的一抹不符和她往日作风的狠戾,“你既不信神佛,以后也莫要拜佛了。”省得浪费银子买香烛。
小红精乖一个人,虽然没看到绯歌脸上的神情,却仍是听出来绯歌后一句话里的冷漠。
似是想到了什么,垂下眼眸,乖巧的退到一旁。
她娘说过她侍候的这位姑娘再随和亲切也不是省油的灯,叫她千万别放肆。
她爹也说过一个外面买来的丫头,将自己过成她那样,绝非偶然。
小红的爹娘都叫她学着点,也别因为人家不摆架子就忘了自己的身份。还说人家既待你亲和,你也得知道分寸,以免坏了自己的前程。
此时,明知道王家那位来的蹊跷,来的不善,自家姑娘还能这么镇定便知道面前这人这事,人家并未放在眼里。
见小红不说了,绯歌转过头来继续跪在蒲团上闭着眼睛双手合十做虔诚状。至于那位跑到侧殿像是逛街压马路的王仁,绯歌冷笑一声,开始在心里为他量身定制剧本。
九星旗的人大多不在京城,在京城的人也将大部分注意力放到了皇宫那里,用以离间皇帝母子。
若是向九星旗求助,她以后就再没什么自由可言了。
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向九星旗求助。
所以,还是得靠自己。
绯歌摸了摸自己腰间的荷包,里面装了几把做功粗糙,但却锋利无比的小刀片,以及一把牛毛细针。
这种针绯歌有两种。一种是干净的针身,一种则是当初在庄子上绯歌故意用出锈,上面还沾了得了狂犬病的疯狗血。
当时在庄子上,珍珠正在出痘,绯歌最开始是想要沾痘汁和珍珠的血。后来想到出痘这种事情太容易伤及无辜了,这才换了另一种。
只要一点点微不可查的轻风,就可以将这些针送到王仁体内。
细如牛毛的针进入身体后,会沿着血管一点一点在身体里移动,时而顺行,时而弯道……每当遇到血管弯道的时候,锋利的针头都会在血管里乱撞,带来极致的痛感。再加上那针上的东西,王仁的死期不会太远。
隔着帷帽,绯歌的视线再次落到那两排做法事的和尚堆里。洽巧发现许家那位小和尚在……看她?
哎呦,要知道你在看人家,人家做什么带帷帽呀。
浑身上下就这么点优点,还被挡住了。
隔着帷帽,两人遥遥相看,最后还是许颢先收回了视线。
许颢眉头微蹙,对自己在做法事的时候分神极为不满。闭上眼睛,许颢强拢精神重新开始。
而绯歌这里却因为许颢这一眼,收起了心中泰半戾气。
“请你爹安排人骑马回府,到宁国府找珍大爷。”王仁别看是小辈,但他这个身份一般人还压不住他。
贾珠在国子监,贾琏是他妹夫,贾政不中用,绯歌也不能将这事闹到贾政面前去。至于贾赦……绯歌看了一眼时辰,担心自己派去的人会打扰这位探索人体奥秘。
所以绯歌能请来的外援就只有宁国府那对父子了。
贾蓉……绯歌没多少交集,也不了解他。但贾珍嘛……和贾琏一样,男人对自己曾经上过心,又得不到的女人通常都会带有一份怜惜。
苏家庭训有言,在身处劣势的时候,利用身边一切可以利用的资源。所以此时也别说绯歌不讲究了。
讲究这种东西,要么你身处高位,要么你能与人站在平等的位置上。她苏绯歌在这个时代差的不就是身份地位?
想到这里,绯歌又想到了害自己落到这步田地的那娘俩。暗暗咬了咬后槽牙,强压下一脸狰狞。绯歌心头转了一圈,决定再给那娘俩找点事干。
至于凤姐儿……王家那边不是已经想要早日完婚了吗?
那正好,等过了今儿这事,咱们就可以仔细计较一回了。
……
小红听了绯歌的话转身去吩咐不提,只远水解不了近渴,一时半会儿的还得自己应付面前的事。
于是绯歌缓缓站起来,转身之时就看见贾瑞腆着一张脸跟在王仁身边说着让人作恶的奉承话。
虽然心中庆幸这么猥/琐的混蛋不是自已亲哥哥,可绯歌还是被恶心到了。
当看到贾瑞引着王仁向她走过来的时候,绯歌都有一种将这两货放到石磨上碾一回的冲动。
“原不知大妹妹在这里做法事,叨扰之处还请大妹妹原谅则个。”
王仁自以为风度翩翩的对着绯歌说完,还在抱拳行了一个礼后,刷的一下打开了手上的折扇轻轻摇了两下。
绯歌:你到底是想要恶心死我,还是囧死我?
大冬天的,你摇个破扇子,脑子进水了吧?
绯歌上下打量了一回玉带轻裘的王仁,心中一阵无奈。
来观音庙这种地方,最好不要穿大毛衣服这是不成文的规定。绯歌此来做法事带的都是棉锦的斗篷披风,这位披着一身动物尸体,哦不,是动物皮到观音庙来,是心里没数还是心底一点忌讳都没有?
果然是王家出品,心中一点敬畏之心都没有。
╮(╯▽╰)╭
“王大爷客气了,不敢高攀贵戚。”帷帽微微转动了个方向,绯歌声音极为冷硬的对贾瑞下逐客令,“瑞大爷也请高抬贵脚,我姓苏,今日为我苏家先人做法事,您在这里怕是会扰了他们清静。”
“妹妹怎么这般说话,你我同出一门,本是血脉亲人……”贾瑞在知道自己多出一个妹妹后,先是一惊后便是一喜。知道自己这个妹妹在荣国府也算有些排面,早早就巴巴的找到荣国府想要一叙兄妹之情。奈何绯歌压根没搭理他。
此时得到消息说绯歌来观音庙做法事,又听说王家大爷心悦自己这个妹妹,若是能促成好事,少不了他的好处,自是屁颠颠的赶过来了。
见绯歌仍是如此冷淡,生怕让人觉得他们兄妹不睦的说了一大堆兄妹情深,打断骨头连着筋的话。
绯歌也不是多白目的人,善于脑补和吐槽的人大多思维发达的很。
贾瑞什么秉性,绯歌哪怕没看过原著也在贾家生活几年了,哪还不清楚。
如果说在王仁没出现前,绯歌还没想到这货来此还有别的目的。但在王仁出现的突兀后,绯歌脑子里第一个钻进来的事就是巧姐的那个‘狠舅奸兄’。
她没舅舅,却有个名义上的奸兄。
双手在衣袖里攥成拳头,绯歌不耐烦的听贾瑞在那里絮叨。压下暴喝他闭嘴的冲动后,绯歌竟然还在贾瑞停顿的时候,来了一句,“然后呢。”
之后贾瑞像是受到了鼓励一般,激动的继续说下去。王仁就站在那里,一双眼睛直勾勾看着绯歌,那视线带着极强的穿透力,像是直接打在绯歌脸上,身上……
绯歌隔着帷帽的纱帘视线在许颢身上停留了片刻,这才转回视线,摘下帷帽。
绯歌原本戴上帷帽是不想让王仁看她的脸,也想在必要的时候吹气哨时不被人发现。不过这会儿绯歌到是改了主意,所以用一种缓慢的,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方式轻柔的将帷帽摘了下来。
“这里不是叙话的地方,不要打扰师傅们做法事。王大爷和这位,”绯歌似笑非笑的斜了一眼贾瑞,没叫瑞大爷也没叫旁的,但却没人会怀疑她指的是谁,“来者是客,请随我去静室吃杯热茶吧。”
绯歌那张脸,绝对是祸国殃民型的。哪怕年纪仍然稚嫩,却已经艳色逼人了。今日一身素净,更带着清水出芙蓉的清雅神韵。看得王仁整个人都呆傻不知反应了。
就连一旁的贾瑞也带了三分痴迷。
败家玩意,这是逼着绯歌给贾代儒老俩口养老送终呢。
(ー`ー)
绯歌心下犯恶心,一眼都不想多看这二人的转身往静室走。小红刚刚传话回来,便听到绯歌这样的决定,心下不由担心这样一来会影响绯歌的闺誉。
而且侧殿人多,王家大爷再混蛋也不能强来。就算她们带来的人不给力,这庙里的师傅们也不会坐视不管。这一但进了静室……小红不敢想下去。
绯歌绝对属于艺高人胆大那一类型的。从来不用小红扶着走路的绯歌,一边伸手叫小红扶她走路不说,一边不动声色用着只有她和小红听到的声音小声吩咐她去将牌九,骰子,麻将这类玩意都找来。
小红听了一怔,绯歌以为她没听清楚,便又小声说了一遍。
然后小红听明白了,默默的咽了两下口水,心中有了几分了悟。
姑娘这是要开大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