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狗男人一套一套的。圆子还在羡慕地叫着,周沫没打算回他,就算他真买,她也不会叫他跪。
很快,妆上好了,另外一个化妆师助理上前,帮周沫换戏服,这会儿是另外一套戏服。
翠绿色的荷花裙,称得周沫很清新,圆子过来,给周沫插簪子,跟裙子相呼应的颜色。
场务掀开帘布,笑着问:“周沫好了吗?”
“好了。”圆子把周沫的头发收拾到一边,推着周沫往门口走去,笑着反问:“怎么没安排助理给你?”
谢总的老婆,不应该啊。
周沫提着裙子跨出门,说:“过几天公司应该会安排的。”
“啧,你一点都不像谢总的老婆。”这么朴素,圆子靠在门上笑,周沫微微一笑,不再吭声,往片场走去。
萧禛恰好从镜头里下来,入秋了,天气有点凉了。他一退下来,助理就往他肩膀披了外套,他接过保温杯喝了一口水,放下时,看到周沫,她穿着一抹翠绿色的裙子。
眉毛画得很细,走在廊间,跟从画里走出来一样。想到最近的新闻,萧禛收回了目光。
“周沫,过来。”林导朝周沫挥手,周沫提着裙子走快几步,来到镜头后,林导打开之前拍的替身的那个,说:“补拍几个镜头。”
“嗯别跟你老公说。”林导说了一半,又补了这句。周沫笑了下,看着画面上,床幔后隐约可见翻滚的背影。
不知道找的什么替身,后背很漂亮。萧禛的后背就更不用说了,每一个线条都蕴含着力强,他的袍子没全脱,就在腰间,很活色生香。
片场包间弄好了。
从远处看去,很简陋的床榻,不过到了镜头里,润色一下就很漂亮了。林导拍了拍周沫的肩膀。
周沫点头,走向镜头前。
她站定后,萧禛也放下杯子,走了过来。周沫微微一笑,“萧老师。”
萧禛墨黑的眼眸看着她,嗯了一声,还是温和的,温柔的,但多了一股疏离感。助理上前,帮他身上的袍子解下,慢慢地,男人的上身跟后背露了出来,他常年有健身,身材很好。
他坐在床榻上。
圆子的助理跑进来,来到周沫的身后,帮周沫解开裙子,不会全露,身上还有肚兜。
助理看着周沫,看她脸色很淡定,小声地问道:“沫沫姐,你不紧张?”
“不紧张。”周沫偏头,笑着回,助理可能自己有点紧张,细小的腰带绑不稳,周沫伸手去帮她弄。
她演过那么多戏,袒胸露背的也不少。坐在床榻上的萧禛墨黑的眼眸落在跟前的女人身上。
周沫因偏头,脖子又白又细,她偏头的弧度美得很,身上带着一股不可亵渎的气质。
却又令人控制不住想要玷污。
萧禛喉结滚了下,收回了目光。
周沫这边也弄好了,林导走过来,也没敢在周沫身上多看,只是说:“就三个镜头,很快拍完。”
“好。”周沫点头,她后背全露出来,有点儿凉。
天气确实入秋了。
“开始。”林导回到镜头后,扬起剧本。
镜头拉远。
对准了带着纱的床幔,周沫勾着眉眼,看着萧禛,一步步地往他那儿走去,男人冷峻着脸,墨黑的眼眸无波动地看着她,带着链子的纤纤玉手搭上萧禛的肩膀,周沫笑了声,偏头,靠在他耳边:“四爷”
镜头划拉。
从周沫后背,慢慢地滑到她的脸上,在她脸上定格了会儿,她脖子上的肚兜带子系得松松垮垮的,虽然看不到什么,但是锁骨还有肩膀跟手臂都在镜头里,陈副导在一旁跟着看。
几秒后,忍不住挪开了视线。
这身材,看不得。
他说:“我出去帮他们弄道具。”
说完,就飞快跑了。
林导叹口气,继续拍。
全程,萧禛都不用动的,他只要坐着。周沫动,说话,然后补镜头,她身上没喷什么香水。
可是隐隐的,就是有股淡淡的香味,萧禛搭在膝盖上的手,在镜头外捏成了拳头。
他墨黑的眼眸里,全是周沫勾着的眉眼。
终于。
林导一声“卡。”
片场里仅剩的一些人全松一口气。连灯光师都抹了下额头,额头全是汗。周沫退了一步,笑着对萧禛说:“萧老师,辛苦了。”
萧禛:“不辛苦。”
他喉咙有些哑。
化妆师助理小熊赶紧上前,帮周沫把肩膀给拉起来,重新穿好。林导没忍住,喊了周沫一声:“周沫,别跟你老公说,你补拍这三个镜头啊。”
他有点儿后悔了。
周沫任由小熊整理发丝,回道:“知道了,他知道又怎么样啊?”
那个狗男人。
林导苦笑了一番。
最后一场戏的片场搭好,一行人收拾了过去那边拍。最后一场,就是紫茜被四爷亲自钉在墙壁上,随后弄死的那一幕,道具师过来,给周沫吊威亚,林导点着道具师说道:“都注意点儿,第一次吊”
谁知道,周沫被拉上去时,身子很稳。
林导顿了下,探头出来问道:“周沫,你挺可以啊。”
周沫笑了笑。
她的衣裙被拉扯得很凌乱,脸上也抹了血,脏兮兮的,整个人被吊着,像是残破的美人。
萧禛换了一套衣服过来,手指戴了玉扳指,一旁还插着一把剑。他站在周沫跟前,看着周沫被吊。
周沫歪头,开着玩笑:“萧老师,手下留情。”
萧禛一只手压着剑,笑了笑:“可以啊,跟我回府里做妾。”
周沫:“来,带走。”
萧禛又是一笑,收回了看着她的目光,拿过一旁的剧本看。很快,一切都准备了。
灯光什么都准备好。
“紫茜第九场第一次。”啪,板子合上。
在墙上的周沫已经满脸泪水,萧禛把玩着玉扳指,脸上全没了方才那一场带着的侵略性。
这次只有冷厉的杀意。
整个现场的气氛在他们两个人的带动下,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林导连呼吸都不太敢,他紧紧地盯着画面。
周沫满眼的恨意还有爱意,她哭着,泪水垂落,沾湿了她的领口:“我哪儿不如她?”
“我问你,我哪儿不如她?”
“你要这江山,我能帮你,我能帮你,可是她呢?她只能给你添麻烦,她让你跟八爷反目成仇,她还有什么能耐?”说到最后,紫茜疯狂地吼着,她知道历史,这个男人会登上皇位,她可以助他,她想要成为这个历史长河里的一个人物,一个雍正身边的女人,只有她能睡在他的龙床上。
萧禛饰演的四爷慢条斯理地把玩着玉扳指,任由她吼着,许久他伸手拔了那剑,剑头挑高了紫茜的下巴,男人抬起头,语气轻蔑:“凭你也配跟她比?”
紫茜疯狂地流着泪水,她感受到男人的杀意。他对那一夜完全不当回事,可是,他明明明明有投入的。他有的,下巴的冰凉还有他此刻的眼神,嘲讽着她,嘲讽她的一腔痴情。
“我能助你,我能助你,你”
“本想着留你多几日,你倒是好,总往她面前凑。你是不是该死?”男人唇角嚼着残忍,剑头在她下巴上轻轻慢滑,一下两下,她下巴出血了,疼痛让紫茜细长的眉拧了起来。
她不敢置信地摇头。
残破的衣服令她快无法遮住身体了。那剑一转,没有一点犹豫地没入她的胸膛。
她瞪大眼睛。
最后,气绝,歪在剑上。
整个片场随之这一剑,到达顶点的气氛像戳破了的气球,砰地一声,破了。所有人松一口气。
萧禛放下握着的剑,深深地看周沫一眼,说:“恭喜杀青。”
周沫伸手擦了擦唇角的血,笑着回道:“谢谢。”道具师把周沫从墙壁上放下来,她伸个懒腰。
*
林导要帮周沫开个小杀青宴,她答应了。恰好成英也来了,当晚,林导弄了一个小包厢。
萧禛也来,一行人给周沫庆祝杀青。饭到九点多,周沫跟成英坐林导的车回酒店。
上车前,成英看了眼在打电话的萧禛一眼,上了车后,成英凑在周沫耳边道:“萧老师对你”
周沫喝了点酒,身上有酒味,“嗯?”
成英笑着道:“你别说你看不出来?”
周沫没应。
她拿出手机点着微博玩。
看得出来一点点。成英说:“如果没有你老公,萧老师会是一个好对象”
话音方落。
成英就操了一声。
周沫惊了下:“怎么了?”
“微博又黑你了,你今天在片场跟萧老师说了什么?”成英举着手机,给周沫看。
周沫虽然点进去微博,但是还没来得及看,她抬头一看。
#周沫萧禛片场含情脉脉#
里面,一条视频,是周沫被钉在墙壁上,萧禛站在下面,两个人看着彼此在聊天。
内容就是周沫说:“萧老师,手下留情。”
萧禛笑得温柔,回答:“可以啊,跟我回府里做妾。”
“昨天还在跟自己的老公秀恩爱,今天就跟影帝含情脉脉啊?”
“可以哦,周沫这女人可以哦。”
“说别人当你家的小三,你自己上赶着出轨吧?”
“萧老师第一次那么温柔呢”
“啊啊啊?什么情况?我才粉了周沫跟谢总,这就要被娱乐圈的塑料夫妻情给打脸了吗?”
“靠,什么鬼?周沫最近上热搜上得很嗨是吧?作品不见一个出来,成天就是上热搜,还以为上次那热搜过后能消停呢?那些粉他们的粉丝是不是傻?”
这片场。
也有这么好事的人吗?怎么尽都是事啊。
不过就是句玩笑话,这些人,显然又是来黑她的。
成英昨天那天微博,像打脸了一样。周沫看着都觉得无力了,她靠在椅背上,摆手:“不管了。”
“爱怎么说怎么说。”她没钱去找百事通看是谁黑了她。真的没钱了,穷死了。
这热搜是一下窜起来的,不过热度并不是很够,因为杜莲西的那几条现在还挂着。
关注度比她这一条还多一些,只要萧禛的粉丝不闹起来,这事儿慢慢就消下去了。
成英迟疑了下,说:“不管是可以,反正热度不是很够,但是你老公”
“他不会怎么样的。”周沫打个哈欠说。
成英:“”
你确定吗?
车子到达酒店,周沫跟成英下车,上楼。刷卡进了房间里,周沫直接去洗澡,这具身子很不能喝酒,已经有点头晕了,她洗完了,倒在床上就睡了。
半夜。
影视城下起了雨。
一辆黑色奔驰,停在蒙泰酒店门口。
后座门打开,一高大的男人从车里下来,他走上台阶,进了酒店。
雨夜中。
黑色奔驰还侯在门口。
男人进了电梯,额头被雨水淋了一些,叮一声,谢栈走出电梯,来到308房门外。
他屈指敲门。
周沫睡得迷迷煳煳的,听见了敲门声,披着浴袍起身,绑紧了浴袍带,她按开了玄关处的灯,后垫脚,看了眼门外。
手机也在这时响起。
她看一眼。
谢栈:“开下门,爷爷让我拿点东西给你。”
猫镜里。
是谢栈那张冷峻的脸,他把玩着手机。
周沫打个哈欠,拉开门。屋外带来一股雨夜的清凉,谢栈挽着袖子,衬衫领口敞着,领带垂着,他收起手机,掀起眼皮看她。
因着有点儿背光,周沫只觉得他眼神有点冷,她又打个哈欠问道:“东西呢?”
“进屋说。”他抬了抬下巴。
周沫嗯了一声,她神志还不是很清楚,醉意还上头着,她转身,掩嘴看着发着光的手机。
身后的门关上。
谢栈低沉的嗓音在身后响起:“你是不是补拍了亲热戏的镜头?”
周沫按着手机键盘的动作一顿,随后她很淡定地回道:“没有,我今天就拍了最后一场,你没看微博吗?”
当然是看了。谢栈唇角冷冷勾了下,眼眸带着些许的戾气,视线落在跟前的女人的身上。
“真的没补拍?”
走到客厅了,周沫伸手去按客厅的灯,回道:“真没有。”
“是么?”
男人嗓音很轻。
灯要亮了,一只大手从头顶伸来,按住周沫的手,啪一声,灯又黑了。周沫拧眉:“你做什”
么字截断在喉咙里。
身上的浴袍落了地。“你疯了,谢栈。”冰凉的空气让周沫使劲挣扎,她仰着脖子吼道。后背窜上一股热度,男人压制着她,一只手抵着她的腰,谢栈低沉带着冷戾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替身可没有你身上这只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