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护着监狱的复仇者被称为黑手党领域里的规矩守护者, 无法用法律制裁的人就由他们出面——而这座由他们守护着的监狱, 在过去的一百年里, 就成了震慑黑手党的标志。
但我今天纵了一把扑不灭的火。
我觉得如果我是个黑手党的话,一定能成为黑手党届恶人的歌颂对象,他们说不定还会给我写一首赞歌。
炽热的温度使得积雪融化, 飘散在空中的火星落在复仇者们脸部的绷带上,虽然看不见他们的表情, 但从他们顿住的动作来看, 他们似乎也被我出乎预料的举动吓到了。
毕竟没有人想不开会去烧掉复仇者监狱。
我本来也是不想的。
但是除此以外,我想不到让复仇者们放弃目标六道骸,而把目标转移到我身上的方式。
好吧,其实我也有点稍稍的私心。
我对这座关了六道骸七年的监狱怎么看都不顺眼。
从惊愕中回过神来的复仇者们对视一眼,很快便确认了分工。晴属性和雨属性的两个复仇者留了下来,而另外的两个复仇者冲进了监狱, 打算将关押的犯人转移出来。
“你们现在不追啦?”我用一贯开玩笑般的口吻对着面前的两个复仇者说道, 对于自己的犯罪举动毫无反省,顺便像个腰不好的老大爷一样锤了锤后腰。
复仇者的声音冷冽,他们手上的装置投影出我的资料,“确认目标,花崎葵,正式实施抓捕工作。”
我对他们手上的那个似乎具有人脸识别功能的装置十分感兴趣,但他们两个并没有让我开口询问的机会。
他们的身影突然消失在原地, 在我因惊愕而微微睁大眼的下一秒, 我迅速地往旁边跃去, 略微侧过头,便看见了突然出现在我身后的复仇者的锁链。它就像是拥有着自己的意识一般,在划过我的脸颊的同时,在空中饶了一圈,转向便缠住我的脚腕,感受到脚腕的一阵拉力,在失去平衡之前,我发动了个性,金属的锁链在一瞬间便断成了两截。
天照的火焰一点一点地将复仇者身上黑色披风吞噬殆尽,在黑色的火焰摇曳之间,我瞥见在火光下若影若现的奶嘴。
而就在我的目光触及奶嘴的一瞬,与我对峙的两个复仇者身上的雨之火炎和晴之火焰突然变了一种颜色,不,与其说是颜色……那是一种透明的火炎。
【“不,还没有人见过复仇者的真面目呢。”】
和一点也不懂我严谨的求学态度的青蛙头说的不同,我在来之前,曾向太宰打探过复仇者的消息。
我总觉得他无所不知,但面对我的提问的黑发男人确是无辜地摊了摊手,表示他对此毫不知情。
【“不过,既然是铜墙铁壁的守护者,能将所有穷凶极恶的罪犯都抓捕成功的话,大概是世界上最强的存在吧。”】太宰治的语气轻松,末了还笑眯眯地看向我,【“你没有希望了呢,葵酱。”】
【“最强的存在不是那群被称为彩虹之子的家伙吗?”】我瞪了一眼太宰治,口齿不清地哼哼道。
太宰治似乎对于我知道彩虹之子略显惊讶,他用意味不明的眼神看了我几秒,随后才重新弯起眉眼,【“是吗。葵酱对于彭格列十代目的研究倒是很深嘛。”】
我习惯性地就想要反驳太宰治。
……可我的确是因为我的偶像彭格列十代目才知道彩虹之子的存在的。
毕竟彭格列十代目的家庭教师就是彩虹之子其中的一位,虽然我没有见过,但听人说他的脖子上戴着一个橙黄色的奶嘴——那是被称为最强的七人的彩虹之子的标志。
而现在……
我看着戴着用破破烂烂的金属链子串着的奶嘴的两个复仇者,陷入了几秒钟的沉默。
我似乎不小心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我冲看不清神色的复仇者们咧开了嘴角笑道,“不如大家坐下来讲讲道理,我让你们体会一下什么是《火○忍者》里的最强嘴遁?”
这只是句垃圾话而已,请大家不要当真。
我只是想给自己愈发悲伤的心情调剂一下,并不打算真的和他们讲道理。
所以我下一秒就发动了月读。
但我惊讶地发现月读对于面前的两个复仇者并不起作用。
我思索了几秒,觉得大概是因为他们的眼睛被那不知道用什么材质做成的、到现在还没烧光的绷带遮住了。
透明的火炎和天照的火焰交织在一起,从复仇者的脚下开始突然燃烧得愈发旺盛,他们的身形再一次消失在空中,又再一次在我的身后出现。
——这不是幻术。
几根锁链在空中交织在一起,汇成牢笼般的形态,包裹着透明的火炎向我逼近。这样的“牢笼”,在接近我之前,又逐渐散开,像箭羽一般从四面八方向我刺来。
我伸出一根手指,丝毫没有自己待会可能会变成刺猬的自觉,循循善诱地对着站在我的两侧的复仇者说道,“你们知道爱的宇智波吗?——啊,想想你们也不知道,总之,不是只有你们可以在空间里穿梭来穿梭去哦。”
我煞有介事地咳嗽了两声,收回了抬起的手,在锁链触及我的前一秒,我收回了抬起的手,认真地说道,“比如——神威。”
锁链穿透了我的身体,却没有传来任何的刺痛感,也没有血液流出。
“幻术吗?……不,不对。”其中的一个复仇者嘶哑的声音响起,他握住锁链的手紧了紧,目光停留在我身上一动不动,企图寻找到答案,“……居然把身体的一部分送到了异空间。”
他冷哼了一声,“既然如此,早就可以逃跑了吧。”
他说得对,远处本来浮在半空中的密鲁菲奥雷的人现在已经完全都不见了踪影,不是他们把六道骸带走了,就是他们全都□□掉了。
我比较倾向于后者。
所以按道理来说,只要我将自己的身体传送到异空间里,复仇者们就抓不到我,我就可以逃跑了。
但是……
我无辜地眨了眨眼睛,“说起来这都是你们的错。谁让你们那么匆忙就和白兰达成交易,再多给我点时间我就学会怎么把整个身体一起传进异空间了。”
但是我是真不会。
虽然这张写轮眼的卡开局就接近满级,但人家宇智波写轮眼从小学到大,我就学了三个星期多一点。
我没把自己的手送进异空间拿不回来就很好了。
什么,你说卡卡西就能很快地掌握写轮眼?
可恶,我男神怎么能拿来和我比!我要是有卡卡西的天赋,我走在路上就用鼻孔看人,过十字路口都像螃蟹一样横着走。
我面前的两个复仇者显然是没有被我的垃圾话影响,他们沉着冷静地用实际行动表达了想把我按在地上摩擦的想法。
可惜他们奈何不了我。
虽然我也奈何不了他们。
不过我可以拖时间。
我看了一眼其中一人手臂裸露出来的骨头,在默默敬佩他们的职业精神的同时,也下定了决心我要使用传说中的奥义——猥琐流。
我这人没什么雄心壮志,也不看重过程,只要结果赢了就行了。
……这么说起来我是不是很丢宇智波的脸。
算了,反正我也不姓宇智波。
大不了下次就再也不和青蛙头吹逼自己是“宇智波葵”了。
前提是有下次的话。
我的眼神暗了暗,眼球的刺痛感一次又一次地袭来,在我因酸涩和刺痛感而微微眯起眼睛之际,复仇者的锁链缠绕住了我的手腕。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我只感到身体一阵失重,下一秒后背便撞碎了旁边的建筑物。
碎石和雪堆一起落在我的身上,这次我是真的咳嗽了几声,迅速地用个性弱化了自己的痛觉神经。
口腔里的血腥味弥漫开来,我已经懒得管眼角溢出的是什么东西了,总之,我睁大了视线模糊的双眼,天照的火炎在一瞬间便再次加大,逐渐一点点地压过了透明色的火炎。
复仇者的忍耐程度超过了我的想象——我不知道那个透明色的火炎是什么东西,但是,只要压过它就行了吧。
血迹浸透了他们绑在身上的绷带,随着天照火势的加大,紧紧地缠绕在他们脸上的绷带终于松松垮垮地掉落下来,其中一个复仇者腿部的肌肉已经几乎被吞噬殆尽,失去了支撑的力量的他不甘心地半跪在了雪地上。
趁着他们抬眼看向我的一瞬间,我又一次尝试着发动了月读。
他们本就平静地几乎看不出情绪的眼睛里正式失去了高光,死寂得像结了冰的湖面。
我松了一口气,呸地一声将口中的血吐了出来。
殷红的颜色融进洁白的雪地里,我摇摇晃晃地支撑着身子站了起来。
——总算结……
“我只是不在一小会,就发生了这种事情吗。”
稚嫩的童声在我身后传来。
我惊愕地转过头,发现不远处的学弟上,站着一个和复仇者打扮无二的小婴儿。
我来不及问出他是谁,因为就在他话音落下的一瞬,从他的身边连续迸发出透明色的火炎,汇聚在我的头顶上,不住地快速旋转着,最后形成了虫洞样的光圈。
“死吧。”他语气平静地这么说道。
即便弱化了自己的神经,在感受到剧烈的痛觉的一瞬,我还是忍不住睁大了眼睛。
四肢的骨头几乎像是要被粉碎了一般,我的手指动了动,这样简单的动作却耗费了我所有的力气。
在冰冷的死亡包裹住我的心脏之前,我咬着牙,几乎一个字一个字地等着他说道。
“伊邪纳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