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家姐妹跟叶奶奶闹了一场,几乎是不欢而散。
本来叶二妞打算请叶奶奶和叶大伯等人参加她跟向红军的婚礼,因为年三十的不愉快,她干脆不给叶奶奶发请帖,单方面跟叶奶奶断绝关系。
当然了,为了不被旁人说闲话,叶二妞跟向红军商量后决定取消婚礼,只邀请自家人在叶家吃饭。
吃过饭,领了证,就当是结婚了。
“六妞,你确定这些野花可以染指甲?”
叶二妞抓了一把野花,拿出菜刀和菜板,将野花放到菜板上剁碎。
叶六妞拿出纱布,将剁碎的野花过滤一遍,留下野花的汁液:“肯定可以。”
叶六妞忽然脱下叶楠楠的鞋子:“我给小妹涂过。”
叶二妞看向叶楠楠的小脚丫子:“你给小妹染脚指甲了?”
叶楠楠右脚上的脚指甲被染得红艳艳的,加上小脚趾白白嫩嫩,在红指甲盖的映衬下,她的小脚丫子看起来像极了过年时点了红的白面馒头。
叶二妞摸了摸叶楠楠的脚丫子:“真好看,我也想染。”
叶六妞倒出野花的汁液:“没问题,我都可以染。”
叶二妞脱下叶楠楠左脚上的鞋子:“这只脚上也有吗?”
叶楠楠缩了缩脚:“小橘咬我。”
小橘蹲在叶楠楠脚下,两只前爪扒着叶楠楠的右脚,一下又一下地舔咬叶楠楠的右脚。
叶二妞开玩笑说:“难道小妹的右脚上有鱼干味?”
她凑过去闻了闻:“嗯,好香的鱼干味。”
叶楠楠推开小橘,小橘喵呜一声跳进叶楠楠怀里,就着叶楠楠的大腿翻滚几圈,俏生生喊:“喵呜”要小鱼干!
叶楠楠抱走小橘,点了点它的额头:“不许撒娇。”
小橘一个翻滚滚到叶楠楠脚边,十分鸡贼地用四肢抱住叶楠楠的右脚,护食的小模样似乎在说‘谁都不许跟我抢小脚丫,谁跟我抢,我就咬谁’!
叶二妞提溜起小橘,随手将它塞给叶四妞:“看好它。”
叶二妞脱下鞋子:“你什么时候给小妹染的脚指甲,染好的脚指甲能留几天,一个星期留得住吗?”
叶六妞扭头问叶楠楠:“小妹,我们染了几天了?”
叶楠楠晃了晃脚丫子,引得小橘嗷嗷叫,凶巴巴撕咬叶四妞,想要挣脱叶四妞扑过去咬叶楠楠的小脚丫。
叶楠楠立刻收回小脚丫:“好像有一个星期了。”
叶二妞伸出双手:“我只有三天的婚假,一个星期太长了,手指甲不染了。”
叶六妞捉住叶二妞的脚,快速给她的十个脚指甲染色:“染也可以,我有办法让指甲掉色。”
叶二妞等叶六妞帮她把脚指甲染好后才说:“多久能掉?”
“很快的,搓一搓就能掉。”
叶二妞放心了,伸出手说:“行吧,帮我把手指甲也染了。”
叶大妞咬开线头:“二妞,你那边行了没有,快过来试新衣服。”
叶二妞赶紧穿好鞋子:“我现在过去。”
叶二妞急匆匆走进屋,进屋后关上门,小声问:“旗袍做好了?”
叶大妞拿出旗袍:“你真是胆大。”
叶六妞接话:“二姐最臭美了,她为了美,就没有不敢干的事情。”
叶二妞拿上旗袍去隔间穿上,随后套了件长袍走出门问:“这样搭配看得出来我里面穿了旗袍吗?”
叶大妞盯着叶二妞看:“看不出来。”
叶二妞满意了:“我让向红军天黑了再来接我。天黑后外面黑乎乎的,加上我在外面套了大长袍,不会有人知道我在里面偷偷穿了旗袍。”
叶四妞搞不明白叶二妞为什么要在结婚当天穿旗袍,扭头说:“别人看不见你穿旗袍,你穿了也等于白穿,还不如不穿呢。”
叶二妞笑眯眯接话:“虽然别人看不见,但是你们跟向红军能看见。我从小就喜欢旗袍,小的时候总想着要是我嫁人时能穿上旗袍出嫁就好了。”
“现在我终于要嫁人了,不管外面如何,我都一定要满足结婚穿旗袍的愿望。”
叶大妞理了理叶二妞的衣领子:“你高兴就好。”
叶六妞凑过去问:“二姐,你明天就要嫁人了,紧不紧张?”
叶二妞点了点叶六妞的脑门:“说不紧张是假的,但要说是紧张又不完全是紧张,我现在的情绪很复杂,有期待,有害怕,有纠结,还有一点点害羞。”
叶大妞拉叶二妞坐下:“时间不早了,赶紧睡吧。”
叶六妞拿着楠楠爬上床:“我今天要跟小妹睡。”
叶二妞挤上床,假装伤心说:“我明天就要嫁人了,我想跟小妹睡。”
叶六妞不情不愿爬起床,哼哼唧唧爬上另外一张车。
次日,向红军带着向党来到叶家。因为叶二妞穿了旗袍,俩人只能等天黑了才能离开叶家。
叶二妞跟姐妹们在屋里说话,留下向红军跟吴庸在门外互相尬笑。
吴庸作为大姐夫一直想在向红军面前立威,他问向红军:“向红军同志,你能喝酒吗?”
向红军酒量非常差,属于一杯就倒的酒量。
但是男人有男人的坚持,虽然他的酒量不行,但他没有自知之明:“我还可以。”
吴庸又问:“能喝几两?我白的可以喝半斤,米酒可以喝两斤。”
向红军性子偏古板,不喜欢撒谎,想了想说:“我跟你差不多。”
吴庸心想他可是大姐夫,在喝酒方面,他必须比向红军厉害。
吴庸拿出两瓶白酒:“要不我们俩喝一杯?”
向红军知道吴庸想跟自己斗酒,虽然他的酒量不行,但作为二姐夫,在大姐夫面前绝对不能怂。
向红军拿出碗:“拿杯喝酒没意思,我们拿碗喝怎么样?”
吴庸心里忐忑,向红军竟然提议拿碗喝酒,难道他的酒量很厉害?
但是俩人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他不能临时反悔,只好硬着头皮说:“好,就按你说的拿碗来喝。”
吴庸打开瓶盖,咕咚咕咚地将一整瓶酒倒入两个大海碗:“我是大姐夫,这碗酒比较满,我来喝这碗。”
向红军急忙说:“我是二姐夫,应该我来喝这碗。”
吴庸直接把另外一碗酒递给向红军:“废话不多说,直接干了。”
俩人就着花生米咕咚咕咚地喝完一大海碗的白酒。
叶六妞走进屋跟几个姐姐报信:“大姐夫跟二姐夫在外面斗酒。”
叶大妞顿时笑了:“他终于憋不住了。吴庸这几天总想跟向红军斗酒,真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叶二妞笑着接话:“我家红军也是,他总说一定要找机会跟大姐夫喝一次酒。”
叶四妞笑眯眯接话:“死要面子活受罪,要不要出去劝他们?”
叶二妞放下头绳:“不用管他们,让他们喝吧。”
叶大妞也是这样说:“今天拦了他们,还有明天,总有一天他们会找机会斗酒。让他们喝吧,等他们喝出胜负了,以后就不会斗酒了。”
屋外,吴庸跟向红军你一碗我一碗地喝着白酒,两杯白酒下肚,吴庸晕乎乎地没了思考能力。
向红军不比他好多少,他双眼冒星星,肚子火烧火燎地十分想吐。
但为了保持面子,俩人都死撑着不认输。
喝完两瓶白酒,吴庸说:“妹夫啊,没想到你还挺能喝。”
向红军打了个酒嗝:“姐夫啊,你也很能喝。”
吴庸站起身,踉踉跄跄往前走:“我有话要跟大妞说,我要去找大妞了。”
他想吐了,但是不想让对方知道。
向红军也站起身,双腿发软,摇摇摆摆地站不稳:“我也有话要跟二妞说,我要去找她。”
他也想吐了,也不想让对方知道。
两个人抢着走进屋,吴庸拉住叶大妞:“我们出去说话。”
向红军也拉住叶二妞:“你跟我来,我有话跟你说。”
叶二妞跟叶大妞对视一眼,俩人扶着自家男人一人走一个方向。
走远后,吴庸憋不住了,拉着叶大妞蹲下,抱着肚子吐的天昏地暗。
向红军比他还惨,没走两步就忍不住了,扶着墙壁吐了出来。
叶大妞顺了顺吴庸的后背:“你无端端的为什么要找妹夫喝酒?”
吴庸擦了擦嘴角:“你不懂。”
女婿有女婿的规矩,最能喝的女婿面子最大,不能喝的女婿会被能喝的女婿压一头。
他是大姐夫,他必须牢牢压住向红军。
另一边,叶二妞拍了拍向红军的后背:“你没事吧,还难不难受?”
向红军捂着肚子说不出话,叶二妞擦了擦他的脸:“早就跟你说了大姐夫酒量很好,你还去找他斗酒,真是自己找罪受。”
向红军闭上眼睛:“你不懂。”
他是二姐夫,本来就被大姐夫压一头,要是连喝酒都比不赢大姐夫,他以后还有什么地位可言?
叶二妞扶向红军坐下:“你们谁赢了?”
向红军吐出一口酒气:“肯定是我赢了,你等着吧,大姐夫肯定喝晕过去了。”
另一边,叶大妞也问吴庸:“你们谁赢了?”
吴庸抱住叶大妞,双腿发抖:“肯定是我赢了,妹夫弱得很,他喝不赢我。看着吧,他肯定喝晕了,一会还得我送他回家。”
向党、叶楠楠以及叶六妞走向叶二妞。
向党走过去抱住向红军:“爸,你没事吧?”
向党醉得视线都模糊了,本来想摸向党却摸了个空:“我没事,我好得很。”
向党看向叶二妞:“后妈,我们什么时候回家。”
叶二妞看一眼天色,低头问向红军:“你还能走吗?”
向红军撑着地面想要站起身,嘴里说着:“我能”,身体却撑不住了,吧唧一下倒在叶二妞怀里。
叶二妞喊叶六妞去喊吴庸过来帮忙。
叶六妞跑着去找吴庸,但是当她找到吴庸时,吴庸也晕过去了。
叶大妞跟叶六妞一人抬手,一人抬脚将吴庸抬进屋。
叶大妞扭头跟叶二妞说话:“你们今晚还走吗?”
叶二妞摸了摸向红军的额头:“我家这个喝晕了,得等他醒了才能走。”
喝醉酒的姐夫们很狼狈,然而酒醒后的姐夫们都想看对方狼狈的样子。
第二天,吴庸忍着恶心爬起床去看向红军:“妹夫,你没事吧?”
向红军忍着头晕爬起床做俯卧撑:“我没事,我酒量很好,一点事都没有。”
等吴庸立刻,向红军立刻趴在地上,大口喘气。
醉酒真要命!
他下次绝对不跟大姐夫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