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四妞因为跟狗蛋媳妇戳破了吸草莓事件,以至于放了暑假也不好意思去找二丫玩,出门时也特意绕过狗蛋家,避免跟狗蛋媳妇见面。
叶四妞递给叶楠楠一根棉花糖:“吃吃看好不好吃。”
叶楠楠吃一口棉花糖:“甜甜的,没有爆米花好吃。”
叶四妞凑过去咬一口棉花糖:“爆米花自己炸很费油,想吃的话得过年的时候才能买,先凑合着吃棉花糖吧。”
叶楠楠伸出小舌头舔了几口棉花糖:“四姐,我们要去哪里?”
叶四妞给了叶楠楠一个神秘兮兮的表情,随后露出得意的表情:“去杂技团,我跟杂技团的老胡约好,今天去找他学吹笛子。”
又吹笛子?
叶楠楠忽然觉得手上的棉花糖没有刚才好吃了。
两个人慢慢悠悠走到杂技团门口,杂技团的老板老胡站起身,转过身朝叶四妞招了招手:“你终于来了。”
叶四妞跟上老胡:“我是掐点过来的,没迟到。”
老胡带她们走进杂技团:“我们今天准备表演一出猴子穿火圈的大戏,你们有没有兴趣?想不想提起看一次?”
叶四妞看向叶楠楠,见叶楠楠眼巴巴看着自己,笑了笑说:“可以提前演吗?”
老胡很喜欢叶四妞,十分想引她加入杂技团,想也不想就说:“当然可以。”
他朝屋里的几个男男女女招了招手,低下头跟一个十八岁左右的男孩小声嘀咕,随后,男孩带着十来个八岁左右的孩子走向老胡。
老胡拍了拍手:“你们去表演一段猴子穿火圈。”
男孩拿出锣鼓,走上舞台开始敲锣打鼓。
叶四妞以为老胡说的猴子穿火圈是真的有猴子穿火圈,殊不知,老胡所说的猴子其实不是猴子,而是十个瘦的皮包骨、脑袋大,四肢细小,皮肤黝黑的孩子。
锣鼓一响,有五个孩子拿出五个火圈,一个孩子隔一段距离站好。
老胡说了句来了,下一秒,另外的五个孩子在地上打滚,抓耳挠腮地模仿猴子做动作。不一会,五个孩子按照高低排序,一个接着一个穿进火圈,又一个接着一个从火圈中穿出来。
叶楠楠猛地提起一口气。
她真害怕火圈上的火把他们的头发给烧了。
老胡看向叶四妞:“怎么样,精彩吧?”
叶四妞装傻:“不是说猴子穿火圈吗,猴子呢?”
老胡指了指台上的孩子:“他们不像猴子?”
叶四妞继续装傻:“他们就算有十成十像猴子,那也不是猴子。比如韭菜跟葱花,韭菜跟葱花长得也很像,但你敢说葱花是韭菜吗?”
叶四妞哼了一声继续说:“你这是挂羊头卖狗肉。”
老胡的脸色变了变,很快重新扬起笑脸:“我们也没办法,都是为了混口饭吃。”
他指了指台上的孩子:“他们都是我在路上捡的孩子,一个个的被家里人扔在路上,没吃没喝的不说,还有许许多多的老鹰、野狗想要扑过去咬下他们的肉。为了养活他们,我是既当爹又当妈。”
叶四妞打量着老胡,老胡中等身材,虽然长得不胖,但勉强还算有肉。但是台上的几个孩子却只剩下皮包骨头,两颗黑黢黢的眼珠子黑黝黝的,一点求生的光芒都没有。
叶四妞不相信老胡会把台上的孩子当人看。
如果老胡真把他们当人看,又怎么会让他们模仿猴子穿火圈?
叶四妞假装没看出老胡在演戏,配合他说:“老胡啊,你真是大善人,是我误会你了。”
老胡叹了一口气:“大家都是爹生娘养的,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吧。”
叶四妞笑了笑后开始转移话题:“他们挺有趣的,我能跟他们学穿火圈吗?”
老胡愣了愣:“学穿火圈?你这个年纪穿不了。”
叶楠楠举起小肉手:“我呢,我呢?”
老胡看向叶四妞,见叶楠楠长得白白嫩嫩,笑起来俏生生的比刚开的花骨头还要娇艳,不由得心生贪婪之心。
老胡眯了眯眼睛,眼里的贪婪神色一闪而过:“想学穿火圈得满足两个要求,一个是骨头要软,第二得能吃苦。”
叶楠楠看向叶四妞,见叶四妞点了点头才说:“我很能吃苦的。”
老胡走过去摸了摸叶楠楠的骨头:“你的骨头很软,是学穿火圈的好苗子。”
叶四妞露出笑脸:“你答应了?”
老胡点了点头,叶四妞跳上舞台,吆喝孩子们说:“跟我来,我到你们去炸爆米花吃。”
老胡拉住叶四妞:“你不是想学穿火圈吗?”
叶四妞找借口敷衍老胡:“我是想学穿火圈没错,但是在学习穿火圈之前,我想跟师兄师姐们打好关系。”
老胡狐疑地看着叶四妞,叶四妞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不可以吗?”
老胡收起脸上的表情,那些孩子都被他打怕了,就算叶四妞把他们带出来也不会出事:“当然可以。”
叶四妞朝孩子们招手:“你们不走吗?”
孩子们同时看向老胡,眼里流露出怯弱的神色。老胡比了比手指头,领头的孩子转过身跟上叶四妞,默默跟在叶四妞身后。
叶四妞不好带他们走太远,在门口转了两圈就去找杂技团的厨师讨要砂锅:“借我一口砂锅,半斤大米以及半斤油,我明天还你。”
老胡跟在叶四妞身后,听到叶四妞的话,他朝厨师点了点头。
叶四妞成功拿到想要的东西。
她在杂技团门口搭了一个临时的灶台,又让孩子们捡来两把柴火,装出没心没肺的样子教孩子们炸爆米花:“炸爆米花很简单的,首先要有油,其次要烧热砂锅下油,然后要迅速往砂锅里倒入大米。”
她把大米倒入锅中:“就像这样。”
孩子们眼里一点色彩都没有,从始至终都一脸麻木地看着叶四妞。
叶四妞自言自语起来:“你们有没有闻到香味?”
叶楠楠立刻配合叶四妞:“有,我闻到了好香的味道。”
叶四妞盖上砂锅的盖子,等爆米花爆出来后才掏出爆米花分给十个孩子:“爆米花好不好吃?”
孩子们纷纷低头狼吞虎咽爆米花,根本没有时间搭理叶四妞。
叶四妞也不生气,笑眯眯看他们吃爆米花。
老胡不知道叶四妞的葫芦里卖什么药,寸步不离地跟着叶四妞,担心叶四妞使坏。
吃过爆米花,叶四妞拍了拍手:“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
老胡眉头拧的更紧了:“不学穿火圈了?”
叶四妞面不改色:“今天不学了,明天再来学。”
她拉着叶楠楠往外走,走了几步又回头冲孩子们招手:“我明天再来找你们,我们还炸爆米花吃。”
老胡不放心叶四妞,喊了一个男人过来跟踪叶四妞。
叶四妞假装不知道身后有人跟踪,拉着叶楠楠慢慢悠悠回家。
第二日,叶四妞带着叶楠楠如约去找孩子们炸爆米花吃。
第三日,叶四妞带着叶楠楠去找孩子们玩捉迷藏。
第四日,叶四妞继续带着叶楠楠去找孩子们玩游戏培养感情。
叶四妞带着叶楠楠连着找孩子们玩了一个星期,表面上看起来是单纯地想要跟孩子们玩游戏,其实是想要找机会接近孩子们,打探一些消息。
又一日,叶四妞刚跟孩子们学完穿火圈的口诀就站起身理了理被火圈烧过的衣领,笑眯眯说:“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家了,明天再来找你们玩。”
叶四妞带上叶楠楠离开。离开杂技团,叶四妞立刻带着叶楠楠去公安局找大队长。
大队长看了眼叶四妞:“你让叶大妞带过来的信我看了,你的局布好了?”
叶四妞拉着叶楠楠坐下:“布好了,我这几天都在麻痹老胡,他虽然还怀疑我,但已经开始相信我了。”
公安捶了捶大腿:“你打算什么时候行动?”
叶四妞抬起眼睑:“我答应老胡明天正式加入杂技团,他说明天中午会让杂技团的所有人回杂技团给我认人。”
叶四妞看向大队长:“明天中午我们以炸爆米花为信号,当炸爆米花的爆炸声响起第一声时,你们赶紧进去捉人。”
大队长看向叶四妞:“小妹还小,明天就不要让小妹去了吧?”
叶四妞心里也是这样想的,但是叶楠楠开口说:“我要去,我不去的话,老胡会怀疑。”
叶四妞接话:“也是,我每天都带小妹过去,要是明天不带小妹过去,老胡可能会产生怀疑。”
大队长想了想才说:“行,一切按照计划行事,你们姐妹俩要注意安全。”
叶四妞比鬼还精,她能不注意自己的安全?
不注意安全是不可能的。
第二天中午,叶四妞如往常一样带着叶楠楠去找那十个孩子,经过一个星期的投喂,那十个孩子对叶四妞产生了几分亲近的意思。
叶四妞见了人后转身问老胡:“人都到齐了?”
老胡让人抬出一口砂锅:“都到齐了。”
叶四妞搓了搓手:“什么时候炸爆米花?”
老胡拿出三根香:“先拜祖师爷,拜完祖师爷就开始炸爆米花。”
叶四妞毫无心理压力地跟着老胡拜祖师爷,然后十分爽快地跟着老胡说一些不会背叛杂技团,要跟杂技团共存亡之类的话。
插上三根香,叶四妞提议:“我是新成员,不如让我来炸第一锅爆米花?”
本来老胡是不想炸爆米花的,但是叶四妞拿爆米花当借口,非说她是因为爆米花才能跟师兄师姐们结下友谊,不炸爆米花,就等于不承认她跟师兄弟们的友谊。
老胡说不赢叶四妞,最后只能答应叶四妞这个荒唐的要求。
叶四妞拉了拉叶楠楠,将她扯到身后,然后拿起锅铲和油,慢悠悠倒油下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