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钰总,大桥马上就要合龙了。”陶鸿怀里抱着验算书,脚上蹬着跑鞋,飞速跑到了建中集团稀有的女总工郭岫钰身边,脸上写满了兴奋。
郭岫钰手里握着对讲机,时不时指挥着大桥上的工友们。做完了最后的交代,郭岫钰关掉对讲机,看向跑到自己身边的陶鸿,笑问:“今儿个怎么不喊‘师父’了?”她虽然在和陶鸿聊天,一双眼睛却始终盯在那座大桥上。
陶鸿回说:“这不是人多么,还有电视台的人在,喊师父多不合时宜。”
郭岫钰笑着摇了摇头,抬起头看着同时挂在天上的太阳和月亮,不禁感慨:“上天好像也知道今儿个我们合龙一样,这个点儿,居然连月亮都跑出来凑热闹了。”
“日月同辉,好兆头啊!”陶鸿凑近郭岫钰一些,压低了声音问:“师父下一个项目是不是该提项目经理了?那您可就是咱们建中集团唯一的一位女项目经理了。又年轻,又本事。”
郭岫钰眼睑低垂,倒是不以为意:“做出头的椽子,其实也不一定就是什么好事。所以那个时候你这个小姑娘刚分来我们项目,我是极力建议你去做商务的。谁知道你这么死心眼儿,非要跟着我做技术。”她说着,抬手轻戳了一下陶鸿的脑袋。
“我喜欢师父么。”陶鸿不是个脸皮儿薄的腼腆人,正相反,能在项目部混下来,脸皮儿都还有点儿厚:“说真的,我来这个项目部,就是为了师父,我知道师父在总工里面是这个。”陶鸿伸出了一根大拇指:“如果不能跟着师父,我就不干这一行了。”
郭岫钰眉眼弯弯,嘴角一挑:“你啊,放在人堆儿里也是个人精!”
陶鸿和郭岫钰一起盯着不远处的大桥,回说:“就算我是个人精,也是个听师父话的人精,师父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我愿一辈子都做师父的跟屁虫。”
“李总过去了。”郭岫钰的神情突然严肃下来,握着对讲机的手紧了又紧:“也做过几个这样的工程了,每次合龙的时候,多少还有些紧张。”
“紧张也是正常的。”陶鸿宽慰着郭岫钰:“师父做总工后负责的几座桥设计都各有特色,每座桥您都要费心费力想法子造出来,也怪苦的。”
郭岫钰觑起双眼,扬起头看着天上的太阳,感慨着:“能顺利和龙,在使用年限内不出任何岔子,就是咱们工程人最大的愿望了。”
陶鸿点了头,‘终身负责制’这五个字不是说说而已,而是要一辈子认认真真记在心上。
大桥合龙那个瞬间,郭岫钰的一颗心总算放了下来,可是她眼前的光芒却越来越盛。她扬起头看向空中的‘日月同辉’,太阳和月亮竟似要重合在一处。昏过去的那个瞬间,郭岫钰先是想到日月合壁,不该出现日食或者月食么?怎么会有如此大的光亮。随后,耳边隐隐响起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宜妃,钰儿,来世,朕还想和你做夫妻。
来世,朕还想和你做夫妻……
大清,顺治十七年,时任镶黄旗佐领的安他木长子三官保府上,整整折腾了一夜又一日后,血房内总算传出了婴孩儿的啼哭声。
三官保正在血房外急得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直到听见婴儿的啼哭声,他才双掌合十,口中念念有词地感谢着萨满神。
待血房收拾停当,三官保总算可以进门去和妻女团聚。彼时三官保的夫人董鄂氏正靠在床头,怀中抱着刚落草的女儿。
“是位格格,你可喜欢?”毕竟折腾了一日一夜,董鄂氏说话的声音还是哑的。
三官保坐到妻子身边,笑说:“我郭络罗家的格格,将来也必是个会骑马打仗的!我三官保的孩子,即便是格格,也不会输给他们男儿!”
董鄂氏叹道:“难为我们女儿生得这般俊俏,怕是要被你这个阿玛当作男儿教养了。”
三官保看着自家女儿那标致的模样,眉眼间的笑意渐渐淡去,反倒多了一丝愁绪。
董鄂氏拽了拽三官保的衣袖,问道:“老爷这是怎么了?”
三官保拍了拍董鄂氏的手背,犹豫了一阵,才道:“你莫要忘了,咱们家的格格将来逃不过选秀那一关。她若生得太过标致,不知道是福,还是祸啊。”
郭岫钰醒来的时候头还是晕的,她只隐约听到‘郭络罗家’、‘骑马打仗’、‘选秀’这几个词,待要再听清楚些,却猛然发现自己竟然成了一个小婴儿,那三百多年后天上的异象竟然将她这位出挑的原本可以多为国家做些实事的女总工送到了清朝,简直太抓马了。
可又能怎么办呢?回,反正她现在肯定是回不去了,只能选择适应她的新阿玛、额娘,还有这个新家。当然,那句‘宜妃,钰儿,来世,朕还想和你做夫妻’也随着婴孩儿的一声啼哭,被郭岫钰抛诸脑后了。
转眼间,已到了康熙十五年,三官保早已于十余年前接掌了他阿玛镶黄旗佐领的官职。关外天高地阔,在这儿生活的满人自然比入了关的满人多了一份闲适与自在。
郭络罗氏岫钰正如她额娘所说那般,出落得如花似玉,那标致模样不像个满族格格,洒脱中竟还透着几分江南女儿的娇媚。只有岫钰自己心里最清楚,那几分不同于满族格格的姿色,是她从三百多年后带过来的,是专属于郭岫钰的美。
“阿玛,女儿射飞镖的本事不输于射箭吧!”校场上,岫钰微扬起头,嘴角微弯,朝三官保炫耀着。
三官保捋着颌下胡须,点着头道:“的确已有几分模样了。”
“阿玛你总是这样。”岫钰跑到三官保身边,挽住他的手臂,道:“女儿想得到你的一句夸讲,就一句,有这么难么?”岫钰伸出右手食指摆在三官保眼前,原本还洋溢着笑容的一张脸也垮了下来。
谁知三官保却道:“你是我郭络罗家的女儿,咱们郭络罗家,满门忠烈!你骨子里便流淌着善于骑射的血,做的好,理所应当。若是做得不好,那才要分说分说。”
“女儿分明比咱们族中的男儿们做得都要好。”岫钰索性耍起性子来:“阿玛您再这样,女儿索性就不练了。”
若是换作往日,三官保必然会对岫钰说一番大道理,从他郭络罗氏祖上开始说起,内容大概就是他家祖上如何跟着□□、太宗打天下,如何效忠于□□太宗。最后拐到‘你生于忠烈之门,自然要精于骑射’上来。岂知今日他却只是说:“不练便不练罢。”
“阿玛?”看着三官保脸上的惆怅神色,岫钰问道:“今儿个是怎么了?阿玛心里有难事?您不逼着女儿练骑射,女儿反倒有些不习惯了。”
三官保叹了一口气,摸着岫钰的后脑勺,终是对女儿笑道:“你今年十七了,咱们一家虽然生活在关外,可终究是皇家的奴才,皇家的规矩,不能不守啊。”
岫钰何其聪明,阿玛口中做皇家奴才要‘守’的规矩,她自然知道是什么。她挽着三官保的手臂朝校场大门方向走,犹豫了好半晌,才道:“阿玛的意思是,要送女儿入关?”
三官保勉强笑了笑:“我的女儿,不止出落得如花似玉,在你额娘的教养下,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更精于骑马射箭。摆在旗人格格里面,说句数一数二怕是也不为过。只可惜,你生在我们家。”
“我生而为郭络罗氏,没觉得有什么不好。”对于自己的出身,岫钰从来都觉得实在没有什么可抱怨的,这都是天意,不论在三百年后的那个时代,还是如今的这个时代。当然未来究竟要如何发展,那就端看她自己的造化,是人力可以为之的。“阿玛你常说咱们郭络罗氏满门忠烈,生在咱们家,你分明觉得自豪无比!”
“可是阿玛这个身份和位置…”三官保看着女儿那张俊俏的脸蛋儿,深觉此生颇有些对她不住:“他日你入了关,进了紫禁城,想来是要从宫女做起的。”
岫钰扬起头直视着三官保的眼睛,道:“那阿玛觉着,女儿可是个有造化的人?”
“我的女儿,当然有造化!”这一点,三官保从来都不曾怀疑过:“你是一只凤凰,却也要碰到那个识得凤凰的人啊。”
承蒙三百多年后各种清宫剧的‘熏陶’,岫钰自打知道自己的阿玛名为‘三官保’,她又是郭络罗氏之后,大概已经猜出将来她会入宫,做那个‘眷顾最深’的宜妃了。所以,其实应该算是命中注定,她入关后至少有很多很多年的生活都还是不错的。
“阿玛放心罢!”岫钰紧紧握住了三官保的手:“只凭女儿这身武功,也没人能伤得了女儿的一根汗毛。若是真的有人胆敢欺负女儿,女儿便打的那人满地找牙!”
三官保被岫钰逗得朗声大笑,眼角终究还是流了一滴泪出来。他扬起头,不让女儿看到他那滴泪,直到泪已干,才对岫钰说:“钰儿,你能过得越来越好,自然是阿玛心中最大的希望。可是啊,那宫门如海一般深,阿玛其实…”
作者有话要说:求预收《穿到大唐宠皇后》,文案如下:
影·已摆烂两年·帝李二郎接到《长安歌》剧组盛情邀约的时候,准备着继续摆烂赚钱,凑合演完了事。可是穿上铠甲的那一刻,随着导演一声惊呼:这tm就是李二凤啊!李二郎懵了。
看了一遍剧本之后,李二郎悟了:这爱生闷气、爱认输,伤春悲秋又病娇,战场上勇猛无敌,私下里宠妻狂魔,护犊子天下第一的张扬少年郎不就是我自己么!
于是,影帝大人回来了!
在演他家建成兄长请他喝酒的那场戏时,一杯酒下肚,李二郎又懵,剧本上是写的他口吐黑血,这需要道具配合的,怎么没上道具,他就吐上黑血了……
再醒来的时候,李二郎变成了一位妇人怀中的奶娃娃,他心里叫苦:这是要从奶娃娃演起了么?这么挑战演技的么?
《病娇太子爷》文案如下:
世人只知有齐王,不知有太子。东洲瘟疫肆虐,是齐王代天子赈济百姓。汛期洪水肆虐,是齐王带亲兵亲上大堤,保一方百姓平安。越国来犯,还是齐王亲自取了敌方将领首级。
太子邪魅一笑,露出左边的虎牙:对!功劳都是我二弟的,我二弟那可太像我父皇了,可不止,(哼哼)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可是也邪了门了,怎么天底下的能人义士都颠颠儿地往太子宫里跑,杏林中的翘楚,会修堤的匠人,不世出的先生,就连山寨上的土匪都和太子爷‘同流合污’。
皇上也犯嘀咕:是保太子还是立齐王?
太子爷:爹你看着办呗,立二弟也行,反正他们说二弟比爹你还厉害。
站在太子爷身边,日常习惯女扮男装的准太子妃都替皇上捏了一把汗,你家大郎最擅长的就是扮猪吃老虎你不知道?装病卖惨他可是天下第一呢!
* 太子爷重生之后慢慢想起过去,扮猪吃老虎技能随重生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