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华黎醍醐灌顶。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本来轻竹还有些不确定,今晚听见慕华黎言辞凿凿说太子十分袒护她,轻竹断言:“太子殿下一定是心悦于你。”
再次听见这句话,对慕华黎的冲击还是不小。
这怎么可能呢?
慕华黎一开始是这么想的,但是莫名其妙的,她就相信了轻竹的说法。
对啊,容长津就是喜欢她嘛,否则他为何日理万机还要抽空把时间耗在她这里呢?
慕华黎的双眸熠熠生辉。
啊哈哈哈,她都快翘到天上去了,原来对她的冷淡和刻薄都只是太子的伪装罢了!
不过是个爱而不得的可怜家伙。
思及过往种种委屈,慕华黎感到报复的快意。
“啊哈哈哈,没想到啊没想到!”慕华黎笑出了声,眼泪都笑出来了。
可等到了第二天,待慕华黎再次见到容长津,她看着他那双冷淡的眼眸,又陷入了深深地自我怀疑。
他真的喜欢她吗?完全看不出来诶。
“今晚去东宫,孤有样东西交给你。”容长津突然道。
慕华黎立刻神情复杂。
以前怎么没发现呢,他经常用这种迂回的办法接近她呢。可怜的家伙,只能在阴暗的角落里偷偷的爱慕她……
“我知道了。”慕华黎的眼中带着些许怜悯,点头道:“我会去的。”
“......”
“你这是什么眼神?”容长津拧眉,骨节分明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把她的脸摆正,直视前方,不允许她继续看他。
他还趁机摸她的脸!!
真是居心叵测!
慕华黎瞪他一眼,握住他的手腕甩开,揉了揉她有些发红的脸颊。
“虽然你对我......但是你也不可以这样!”她为自己抗争。
......她在说什么啊,容长津第一次有些听不懂她说话了。
他薄唇微启,就看见慕华黎把凳子搬远了一了一点,十分警惕的模样。
容长津沉下了脸,嗓音冰寒彻骨:“慕华黎,你今天究竟怎么了?”
慕华黎心尖颤了颤,用眼神偷瞄他,立刻怂了。
她又开始自我怀疑,容长津真的喜欢她吗?
“那边蚊子很多......”她弱弱地解释道,朝窗外努了努嘴。
容长津冷哼一声,“这蚊子还挑人,不叮孤只叮你?”
慕华黎悻悻的。
好会骂人,这哪像喜欢她的样子?真是讨厌。
盛夏蝉鸣,一阵炙热的风吹进来,学子们正躬身在宣纸上写字。
这是慕华黎最不喜欢的课程,她的手臂撑着下巴,小鸡啄米般不断栽头,终于在某一刻,她的手没有托住,脑袋不受控制地栽到桌面上。
千钧一发之际,一只修长冷白的手指伸过来,托住了她柔软的下巴。
容长津另一只手支着脸颊,垂眸看着她酣然入睡的脸,在皇宫里娇养了几个月,脸颊肉嘟嘟的,白里透红,无暇的面孔上附着着一层绒毛,柔软可爱。
他缓缓托住她的脸放在桌面上,把手抽回来。
再转头时,他无意间看向窗外,燥热的风吹进室内。
他抬手将门窗关上。
慕华黎醒过来的时候,上书房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
她想起今晚还要去东宫,转头一看,却发现旁边那男人早就走了。
随口一说的吗?既然如此,她就不过去了吧。
慕华黎挠了挠头,站起身,同轻竹一起回宫。
路上遇到了容禅意,她正缠着魏少师讲题。
慕华黎才想起来,过几日就要考试了。她立刻燃起了斗志,这次她一定不要当最后一名。
“你就放心吧,有张驹在,你绝对不是最后一名。”
容禅意不知何时走了过来,她乐呵呵的,说道:“父皇送了我几匹好布料,你去我宫里挑一匹吧,我送你。”
慕华黎觉得她必然有事,好在她也没什么事可忙,便问道:“你要做新衣吗?”
“对啊,我的驸马要回来了,本宫要好好打扮一番,让他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
驸马居然要回来了,可见这天下真的要安定下来了。
“再过个半年,我们可能要搬回大邺国都了,这几个月我可得在这好好游玩一番,到时候你一定要陪我啊。”
慕华黎道:“我没出过宫,还真不晓得宫外的模样呢。”
回大邺国都吗,那到时候她也要跟着一起走吧。
她突然有种落叶无根漂泊无依的孤寂感。
俩人路过御花园,里面有人在唱曲子。在这里唱曲的人,多半是想引起皇帝的注意。
容禅意觉得这声音好听,便下轿过去瞧一瞧。
慕华黎也下来了,她站在一棵树旁,抬眸看着飘落的树叶,伸手接住了一片。
这时,一个声音突然传来,“你听说了吗,太子和乐安县主……嘿嘿。”
“你是说太子殿下心悦乐安县主这件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