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胭脂看完相关报道,整个人笑傻了。
倍觉解气:“这位不知名导演终于火了一把了。”
一条作孽的“腿”换来他人生中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热搜,多划算啊。
秦果被她的话逗笑。
论阴阳怪气,还是孟胭脂更胜一筹。
“你说这两人同一天被送上热搜,是巧合吗?”
秦果不经意间一句疑问,引起了孟胭脂注意。
“我看他们说吴晋入院后,警方也介入了,估计得进去。”
“你说会不会是你家里人知道了那晚的事,给你出气呢?”
孟胭脂也想过,会不会是她家老孟良心发现了。
但转念一想,老孟夫妇还在国外,她那破事也没闹到网上去,他们应该不知道。
除非……沈月白打小报告。
“沈师兄?”孟胭脂捉住了闪过的思绪。
没等秦果追问,她翻身下床,拿着手机去了客厅阳台。
因为不确定这个点沈月白是否还在睡觉。
孟胭脂攥着手机在阳台上来回踱步许久。
直到楼下小区里的行人逐渐多了起来,她才拨通了沈月白的电话。
这次嘟声响了有一阵,大概接近尾声时,电话才接通。
短暂的等待莫名让人觉得漫长。
期间孟胭脂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满脑子都是一会儿是应该直接开门见山,还是迂回婉转的打探。
直到手机里传来男人磁哑得略显病态的声音:“脂脂。”
孟胭脂耳麻了几秒,后知后觉的应了。
沈月白问她:“找我有事?”
他音落,似是将手机拿远了些,清了下嗓子。
即便如此,沈月白的声音还是哑得厉害,带着浓厚的鼻音。
“抱歉,我有点感冒,嗓子可能有点哑。”
“你听着会不会刺耳朵?”
即便嗓音嘶哑到破坏了美感。
但男人言语间的温柔,却还是让孟胭脂觉得,他的声音是好听的。
以至于孟胭脂愣了好几秒,才回道:“没有,挺好的。”
话落她默了一会儿,言语关切:“感冒严重吗?”
“吃药没?”
这份关切令电话那头的沈月白心情颇好。
彼时他正躺在床上,将小臂压在眼皮上,闭着眼跟孟胭脂讲电话。
听她关心自己,男人笑弯了唇。
约莫是牵动了情绪,他嗓子略有些痒。
没忍住又轻咳了两声。
孟胭脂单是听着,觉得他的病情应该不轻。
就是有点不敢相信,昨天还好端端和她一起吃饭的人,今天就病了。
“不算严重。”
“我睡会儿就好了。”
沈月白话落,翻身侧躺着,拉下手徐徐睁开了眼。
他将话题拉正:“打电话是有什么事?”
孟胭脂几次想问热搜的事。
话到了嘴边,却又全都咽下去了。
最后,孟胭脂轻咬了一下下唇。
把心一横:“你在云州之眼吗?”
“我去看看你吧。”
其实对于张冉和吴晋的事情,孟胭脂心里已经有答案了。
他俩一起上热搜绝非巧合。
老天爷也没有眷顾她。
在孟胭脂身边,有能力买热搜,甚至拿捏住张冉和吴晋把柄以及相关证据的人。
也只有沈月白了。
所以眷顾她的不是上天,而是沈月白。
-
孟胭脂出门时,秦果刚洗漱完,在准备早饭。
今天秦果休息,原本是约了孟胭脂一起去爬山的。
听说沈月白病了,孟胭脂现在要赶过去。
秦果二话没说,直接把刚起锅的水煮鸡蛋拿了两颗给她,顺便再给孟胭脂拿了一盒酸奶。
“路上吃,赶紧去。”
“今晚别回来了!”
孟胭脂换鞋出门前,秦果从厨房里探出头来,冲她挤眉弄眼的笑。
她只递了秦果一眼,懒得搭理。
去云州之眼的路上,孟胭脂按照沈月白说的症状去药店开了点药。
到别墅区时,她从出租车上下来,一眼就看见了保安亭门口站着的苏暗。
男人也看见了她。
一脸笑意的迎上去,忙不迭将孟胭脂顺路买的水果接到手里。
“你人来就行了,买这么多东西干嘛。”
苏暗领着孟胭脂扫脸过了安保关卡。
还说改天领她过来录入一下个人信息,这样以后孟胭脂就可以随意出入云州之眼了。
孟胭脂倒是没想到苏暗也在。
暗暗松了一口气,想着三个人总比她和沈月白孤男寡女要自在些。
没想苏暗将她送进了屋,便说公司还有事,要先回去处理了。
“小胭脂,阿月这边就拜托你了。”
“有什么需要你就给季凡打电话。”
季凡是沈月白的助理。
二十出头的年轻小伙子,比孟胭脂小个两三岁,好像是应届毕业生。
昨天去餐厅,孟胭脂见过的。
苏暗让她存一下季凡的电话号码。
男人将孟胭脂带来的水果放进冰箱后,便离开了。
走之前告诉孟胭脂:“阿月在楼上休息,他有点发烧的迹象。”
“一会儿得麻烦你督促他把退烧药吃了。”
说到这里,苏暗扭头看了眼楼道那边。
确定沈月白听不见,他才压低了声音接着对孟胭脂道:“别看阿月一三十好几的老男人,生起病来心理年龄就跟小孩儿似的。”
“让他吃药跟要他老命似的。”
孟胭脂被他生动的比喻逗笑了。
想起热搜的事,刚想跟苏暗确认一下,结果刚还空荡荡的台阶上,不知何时站了个人。
沈月白皱着剑眉,盯着客厅里贴得很近不知道在聊些什么的两个人。
心情莫名浮躁。
他当即便扯着干哑的嗓子喊了苏暗一声。
“你怎么还没走?”男人语气幽怨。
似是一刻也见不得苏暗逗留似的,赶人的意味甚浓。
被下逐客令的苏暗:“走!这就走!麻溜的!”
话落,他拍了拍孟胭脂的肩膀,算是将照顾沈月白的重任交付给她了。
苏暗离开后,偌大的房子里,便只剩下孟胭脂和沈月白两人。
男人穿浅灰色绸质家居服,上下装那种。
往楼道那边一站,有种居家美男的既视感。
病态的俊气,倒也是很养眼的。
孟胭脂想起苏暗的叮嘱。
她赶紧从包里翻出买来的药,从里面找出退烧的。
“沈师兄,你先上楼去吧。”
“我一会儿把水和药给你送过去。”
女音在寂静的客厅内扩开。
台阶上扶着栏杆的沈月白意识有些迷离。
他浑身是有发烫的迹象,昏昏沉沉的,鼻子也不太通气。
身体每个部位都在向他发出信号。
提醒他应该立刻回床上躺着休息去。
可沈月白脑子里却有一个声音支撑着他,慢慢扶着栏杆下了楼。
孟胭脂前脚刚进厨房。
从橱柜里取了玻璃杯接上大半杯温水。
后脚便有一双温柔但有力的手臂,从背后拥住了她。
来人温热的呼吸,吐纳在她耳垂附近。
透着病态的磁哑嗓音些微霸道:“别对苏暗笑。”
孟胭脂的耳垂被男人的呼吸熏得炙.热.滚.烫。
眼睫轻颤,抿紧唇瓣。
有种不真实感。
直到——
沈月白的声音再度响起。
“对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