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16章

杨得意走后,陈葭欢欣快活得像,花丛中翩翩彩蝶。

一会儿吩咐青凌将刘彻喜欢的物件都摆放上,一会儿又吩咐蓝桑去少府取一套新的天子起居用品来……

忙完这些,又找直播间抄了份菜谱。抄完,还细细念读了一遍,不懂或不明的地方还做了笔记。其认真程度,让直播间观众咂舌。

【唯爱阿娇】:“要抓住男人的心,就要先抓住他的胃。阿娇加油!”

【阿娇是我女神】:“阿娇,你就这么喜欢刘彻吗?”

陈葭笔下未停,【主播】:“自然,我是他的妻子呀。”

【爱情买卖】:“主播,恕我直言,刘彻对你,似乎有些冷淡。”

陈葭提笔的手顿了顿,转头看向窗外,那棵她年幼时与刘彻一起种下的梨树,开花了。

绿叶丛中,那一球球的白,团团簇簇层层叠叠,像是天上的白云轻飘,又像是冬日里的雪花漫洒。

【主播】:“那是你们不了解阿彻。”

【主播】:“我自小怕寒,阿彻为了我,亲自去猎雪狐,趴在寒冬的雪地里,整整三日,才猎到了两只。”

想到这里,陈葭笑了,眼睛里有晶莹的水花在流转。

【主播】:“回来后,阿彻大病了一场,可把我们大伙都吓坏了。”

【主播】:“阿母说,阿彻身为太子,能为我这般,已是世上绝有了。自那起,我就决定了,这辈子要与阿彻白头到老。”

直播间一时间都沉默了。

抄录好后,陈葭将竹简放在窗户口,晾干。又让青凌去唤了郑兮来。

“见过殿下。”郑兮拜道。

陈葭温和地让郑兮起来,对她指了指,晾晒在窗户口的竹简。

郑兮走过去,拿起竹简。凑近了看,发现是新的菜谱,大喜,稚嫩的脸上浮起一个大大的笑:“多谢皇后殿下。”

陈葭好笑道:“谢我做什么?是你在帮我做菜。”

郑兮宝贝似地捧着竹简,有些结巴:“总之……总之……多谢殿下。”

相处下来,陈葭发现郑兮其实是一个很讨喜的女孩子,她很喜欢。

“三日后,我会出宫带你去见你哥哥。”昨天窦太皇太后已解了她的禁足。

郑兮惊喜:“真的吗?殿下?我可以见到哥哥了?”

陈葭点头,郑兮的兴奋感染了她,让她也不由得开心起来。

“若到时,你不愿去卫家,可继续留在椒房殿。”陈家没有忘记,郑兮是被卫家赶出来,才被贼人卖入章台的。

郑兮双眸含泪,跪拜在地:“谢殿下厚恩。”

陈葭让郑兮起来后,便让她退下了。后又与直播间观众商讨,开饭店,造纸等方案。

“殿下,大长公主来了。”青凌进来小声道。

陈葭看去,馆陶已风风火火地进来,脸上神色似乎很不愉,也不知是谁惹了她。

陈葭笑着起身相迎:“阿母,怎过来了?”

馆陶狠瞪了陈葭一眼,有些恨铁不成钢地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笑得出来!”

陈葭一愣:“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馆陶见陈葭还是一脸懵懂样,长叹了声,无奈地点了下陈葭的额头:“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榆木疙瘩,真是不开窍。”

陈葭被怼得莫名其妙,又见馆陶一脸的忧心忡忡,忍不住猜测:“阿母,究竟发生何事了?可是二哥闯大祸了?”

馆陶没好气地白了陈葭一眼:“阿彻是不是带了女人回宫?”

陈葭一脸茫然。

馆陶见状,惊问:“陛下没让你知道?”不待陈葭反应,又磨牙恨骂道:“陛下真是以为自己翅膀硬了,都忘了,当初是谁,捧他上了这龙位的。”

陈葭听得心惊肉跳,忙喝止道:“阿母!慎言!”

那日,她气急之下一时失言,可是见识了,刘彻瞬间犹如鬼煞的脸色。便知,这类话,往后不能再说。

再加上,这些时日,在直播间学到的,便知,有些话心知肚明即可,千万不能说出口。

馆陶也知自己失言了,但她并不认为,这有多严重。

“好了,阿母不说就是了。阿娇啊,你要长长心。阿母调查过了,那舞姬自小就学着侍奉男子,那可是平阳特意为天子准备的。”

景帝时期,馆陶也为天子豢养过甚多歌姬,舞姬。那些女人是个什么样子,没有人比她更清楚。

刘彻年岁轻,阅历甚少。又正是血气方刚意气纷发的年纪,后宫又只有陈葭一个人……乍一见到,那般千娇百媚柔情似水百依百顺的女人,怎逃得过?

越想馆陶越忧心!

这倒不是说,陈葭敌不过那些歌姬。要知道饕餮大餐吃久了,也会想吃些清粥小菜。

喜新厌旧是男人的本性,更何况一个坐拥天下的帝王。

她从没妄想过,刘彻的后宫会只有陈葭一人,纳人添妃是迟早的事。但,现在,时机不对,陈葭还没有生下太子。

馆陶目露狠色:“阿娇莫怕,阿母会为你扫清的。”

陈葭这才意识到馆陶说的是卫子夫,又听馆陶烙下狠话,心里一惊:“阿母打算如何?”

馆陶说得风轻云淡:“正巧离大师炼出了一颗剧毒的药丸,孤就让那贱人试试这药效。”嘴角勾出一抹残忍。

陈葭皱眉,惊呼:“母亲,不可!”

直播间的观众也被吓到了。

【喜欢汉朝】:“卧槽,馆陶这是要杀人吗?”

【齐木】:“应该是的,看馆陶那笑,太瘆人了。”

【喜欢汉朝】:“馆陶这是亲自上阵,替女儿宫斗吗?”

【我辈长安】:“刘彻是什么人?会忍馆陶这样把手伸到他后宫?!”

馆陶完全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当,在皇宫,用这类手段铲平对手的事例,她见多了。

“阿娇莫怕,母亲自有办法做得神不知鬼不觉。”

她在未央宫经营多年,多处都有布置自己的人。

陈葭越听越惊,她很清楚刘彻的脾气。馆陶若真这么做了,就是触了刘彻的逆鳞。一旦他掌权,恐怕,直播间观众所说的废后,就真的不远了。

“阿彻已将那歌姬贬去永巷了。”

馆陶脸色好看了些:“阿彻还算懂事。”又道:“那种女人,终究不可大意,还是除掉以绝后患。”

陈葭不适地皱眉,快速道:“阿母,这事我会处理,你就不要管了。”

“阿娇你太心软了……”

馆陶还没说完,就被陈葭板着脸打断了:“阿母!后宫的事,我不希望你再参与。”

馆陶惊愕,有些伤心,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你说的什么混账话?阿母这是为了谁?还不都是为你?!”

就陈葭那心机手段,哪是那些女人的对手?

陈葭知道自己的话,让母亲伤心了,但她真的不愿意母亲参和进后宫的纷争里。也许以前她不懂,只觉万事有母亲。但这些日子,与直播间那些人聊过后,她懂得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