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这,这就很离谱,你知道吧?
当她是傻子吗?
“这不是胡说八道吗?”
司南都被这些?说词给气笑了,看看老支书,再看看妇女主任,气得都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
她胆子小有错吗?
她小心谨慎,难道也是罪过?
张了张嘴,司南很想?说些?什么,可?看到?老支书看向自己的眼神时,司南沉默了。
不管是拖拉机的那场事故还是后?面的电影票什么的,不管她出于什么目的和?想?法,她没受到?伤害这就是不争的事实。
再加上老支书没有言说的吕时业先是被驴踢,然?后?坑人反被坑的事……
这也都是她的‘错’。
犹如?一盆凉水从头倒灌下来?,浇了个透心凉。司南闭上眼睛,叫自己别哭。
做了几个深呼吸,娇气包才压下那股子上涌的委屈。睁开眼睛,直视老支书和?妇女主任,无论是脸上还是眼睛里都带出了一股冷冷的失望。
因为司南知道,那些?子虚乌有的事情哪怕没有证据,也叫村里人狐疑了。可?笑她从未主动?害过人,也不曾侵害过任何人的利益,更是为了村里的小孩能有个好前途用心筹谋,可?没想?到?最后?却没人愿意相信她。
哦,也不能这么说,他们只是趋吉避害的本能将?她当成了洪水猛兽罢了。
和?相信与否无关。
“我今年二十二岁了,来?生产队那年我才十七岁。说句不外道的话,我也算是在老支书眼跟前长?大的。我素日为人,相信老支书和?主任也看得见。那些?事情是否与我有关,又有关到?什么程度,自是不必我多说。”顿了顿,司南又哼笑了一声,“这次市里下来?的调查组,说真的,我就觉得很奇怪。哪怕我真的有什么不对,也应该问问我本人。可?从来?到?走,这么多天下来?,谁都问到?了,却没一个人来?问问我。也真的是很让人费解,想?不通呢。”
正?常情况,不是应该将?那些?被举报的肉容挑捡出来?,然?后?一一向司南核实。然?后?再向司南周遭的人询问调查吗?
没问她,也没问知青院里的其他人,这流程本身就有问题,好吗?
说这里没猫腻,鬼都不信。
老支书不想?司南会挑出这事,当即脸色就是一变。在发现司南一双眼睛一转不转的盯着他看后?,又觉得自己这表现着实有些?不淡定,清了清嗓子刚要?跟司南解释一回这个调查组的问题时,又见司南继续说道,“也罢了,身正?不怕影子斜,四座大山都被搬开了,其他的事情也不过是早早晚晚罢了。不过古人有句话说的到?是挺对的。前人种树,后?人乘凉。前人没修来?的,后?人也承不了,我急什么呢。”
“这话是怎么说的,如?今调查组离开了,也没说什么呀。估计是他们也知道这边冤枉你了,这才没找你说话。”妇女主任觉得司南这话说得很难听,但她今儿过来?就是打圆场的,总不能话赶话的激化矛盾。
“我没做的事,任凭谁来?冤枉我,也有说理的地方。我老子用命给我挣来?的体面,也不是谁想?冤枉就能红口白牙乱吠的。”越说越觉得火大,司南又做了一个深呼吸将?火压下去,这才问二人今天来?知青院的用意。
“……出了这事吧,确实挺叫人闹心的。可?日子还得照样过,你说是不是。”
‘噗嗤~’
妇女主任这话说的就跟劝村里那些?俩口子打架的口气,忒的搞笑。
然?后?司南还就真的笑了出来?。
被司南这一笑弄得有些?迷糊的妇女主任到?了嘴边的话都顿住了,然?后?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老支书,见老支书点便准备继续给司南做思想?工作。
然?而司南听到?这里,已经多少明白了些?什么。她站起身,对着二人说了一句‘稍等’就跑到?外屋地点炉子烧水。
然?后?当着二人的面将?她早前做的第一本极厚的教?案塞到?了灶堂里,一边烧,还一边转头跟过来?看她做什么的老支书和?妇女主任说道,“光吃水果也不解渴,我烧柴水,沏些?茶喝。”
“……”
“……”
老支书一双眼睛满是心疼的看向被司南三撕两撕都塞进肚堂里的教?案,脸色变得尤为难看,妇女主任也是上过扫盲班的,哪怕没看明白司南烧的是什么,但她也知道是带字的东西。
转头看看老支书的脸色,瞬间便想?明白了司南烧的是什么。当即心疼的直捂胸口。
他们此次过来?,一是告诉司南她回归生产队不再是村小教?师的决定。二来?便是想?要?拿走司南做的教?案。
要?知道司南能让村小的毕业班有百分百的升学?率,是离不开一个全面的教?案的。
可?如?今他们还什么都没说呢,司南就当着他们的面将?教?案烧了。
不光烧了,理由还是给他们烧水沏茶...哎呦,这金贵的茶,谁喝的起呦~
此行最重要?的就是这本教?案和?那些?学?生们口中怎么都做不完的练习题,如?今这个目的泡汤了,他们也懒得再跟司南客套了。
老支书直接告诉司南调查组走的时候并没有说调查结果,所以为了不耽误村小里学?生们的课业,他们生产队决定重新选一位老师过去任课。
之后?还声音冷冷的告诉司南,以后?正?常出工什么的。
司南闻言还笑着对二人点头,“我们都是响应号召下乡插队的知青,只要?身体状况许可?,自然?是听从生产队的安排。瞧瞧,这外屋地怪热的,不如?老支书和?主任去外面稍坐?水马上就开了,我沏了茶就出去,家里的花茶,味儿还不错。”
老支书什么年纪,什么阅历,如?何看不出来?司南这番作态。“队上还有不少事呢,茶,我们就不喝了。”说完看了一眼还想?说什么的妇女主任,转身就要?走。不过刚走出去两三步,老支书就站住了。
回头,神情复杂的看向司南,“日子就是这样,没有什么是一帆风顺的。莫说过头话,也莫做过头事。人呀,得朝前看。”
“良言一句,受用终生。纵是我老子在这里,也莫过如?此了。”司南点头,还微微欠了欠身,“都说‘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老支书爱民如?子,对我们这些?抛家省亲没有亲长?护持的人都能这么爱护。真是太让人感动?了。”
“……”
刷的一下,老支书的脸就黑成了锅底,深深的看了一眼司南,再没迟疑的走了。
司南在礼数上很少出错,此时见老支书和?妇女主任往外走,竟然?还能唱独角戏的将?人送到?院门外这才关了院门回屋。
回到?外屋地,灶堂里混着玉米杆子的那本最早做出来?的教?案已经烧得不剩什么了。看了一眼锅里的水,司南又添了两根玉米杆子,然?后?去葡萄架下收拾了刚刚弄出来?的垃圾后?,再回到?屋里时,还真的沏了壶茶,自己坐在卧房喝了起来?。
原本按司南的喜好和?习惯,她会做到?葡萄架下喝茶吹夏风的。不过她这会儿心情非常糟糕,所以便坐在卧房里拿着平板闯关。
火气直接影响了智商,本就很菜的游戏莱鸟玩闯关游戏的结果,已经不言而言了。
哪怕队里继续让她去村小任课,司南都会推辞不去。可?自己不去和?被别人明明晃晃的撵回来?,那是两码事。
司南手?里有一整套村小毕业班学?习教?案,烧的那份只是最早做出来?的,早就不用的玩意。
原本司南还打算等辞了村小的工作就将?手?里那个最后?版本交给生产队,也算是她为村里的小孩做的最后?一件事。可?今儿...她实在是太气了。
反正?她是不准备交出来?了。
司南也知道自己有些?嘴硬心软,不然?也不会掩人耳目的烧那本了。可?这会儿她在气头上,是再不愿意去想?这事了。
嘟了嘟嘴,又将?嘟起来?嘴抿成一条线,过了好一会儿司南才收了平板,继续去收拾菜园子里的菜。
你们不仁,也休怪我也不义了。等咱们离开的时候,绝对还你一个毛坯院。
哼~
心情再糟糕,该做的事也是一样都不能少的。天热,也不想?吃得太干,所以晚饭仍就吃的水捞饭。
至于菜,家里不缺青菜和?肉,小伙子们干一天活了也辛苦极了,吃点好的准没错。
仍旧是习惯的荤素四道菜,两样主食,这个没什么可?说的。
一时等柴简他们回来?,四人就吃饭。席间司南将?老支书来?的事,说的话跟三人学?了一遍,然?后?便很认真的跟三人说了她的决定,“老支书被我气走了,又有妇女主任在跟前,这事指不定就传出去了。还不知道要?给我穿多大的小鞋呢。反正?今年下半年,生产队的工,我都不出了。”
本来?就没干过多少农活,挣的工分就不多。这回的事一闹出来?,还不更得往死?里压她的工分呀。
就为了那几个工分,累死?累活的,她才不干呢。
“不去就不去。”乌亮一听司南学?的这些?事,也是气不打一处来?,没这么欺负人的,“咱家不差你那点工分。你就在家里养着,养的白白胖胖的气死?他们。”
乌明也在一旁点头附和?,“他们这事办得不地道,你硬气些?是对的。”
生拉硬拽出这么离谱的理由,真当旁人都是傻子呢。
柴简端着碗却什么都没说,等将?他碗里的那碗水捞饭都吃光了,这才抬头看了一眼义愤填膺的乌亮和?一脸悻悻的司南,然?后?转头问乌明,“每次选村里的干部,选来?选去仍旧是那几个人。我记得从咱们来?三友村那年,支书就没换过人了。”
乌明看了一眼司南,这一瞬间他都替司南气愤委屈。
亏了这丫头还总没事帮着那些?村干部们做脸,可?那些?人却是翻脸无情忘恩负义的。
“你还想?将?人拉下来?咋地?”刚跟你们家司南起了冲突,你是真不怕人家怀疑到?你身上呀。
“还不至于。”最重要?的是现在也不是动?手?出气的时候,“等几个月,过年的时候再说也不晚。”
不过为只兔子来?场冲冠一怒的事,也挺浪漫的。
司南闻言,也顾不上生气委屈了。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看向柴简,“你要?做什么?”
柴简摸摸司南的头发,笑得又温柔又淘气,“不是我想?做什么,而是你会做什么。”
“我?我能做什么?”司南反手?指向自己,一脸的诧异和?不解,“难不成...偷了村里的任务猪?”
诶,这倒也不是不可?以。
司南说完就低下头,开始思考这种可?能性。不过刚想?了一回这方法可?操作性就发现今年她都未必在村里过。
怕是没那个时间呢。
柴简看向左思右想?的司南,见她的注意力终于从那件事情上转开了,这才放心了。“到?时你就知道了。”
司南朝柴简皱了皱小鼻子,“又卖关子。”
别到?时候白白计划一场再没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