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虽然不知道以后是否能收到这笔赞助费,但这会儿听到这样一番话,心里还是柔软而温暖的。
随后在司东和司北的强烈要求下,司南的推拒下,饭桌上那笔巨钱,司南拿了整整一百块。
象征性的分了家产,兄妹仨人就收拾收拾出门了。
司东要为妹妹多弄一些下乡要带的东西,为弟弟将今年冬天的煤和碳都张落出来。而司北则去了厂办,想要提前办入职,把工服和手套这些都领回来。
至于司南,先将一百块钱放到空间里,随后又按着小姑娘的记忆找到了七块三毛九分钱的私房钱,将这些钱揣在裤兜里,就一脸牺牲就义模样的去街上理发了。
原身的发量不是很多,当然,发质也挺糟糕的。这样的头发养护起来特别的麻烦,若是再赶上这么个好时代,还不如剃个太阳出来照地球的发式更省心呢。
连比带划,又有各种语言辅助,理发的师傅终于弄懂了司南想要剪的发型。弄懂后,师傅手起刀落,不过半个小时,司南就顶着短款学生波波头从理发店里出来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换了个发型,反正心情是真的有变好。拿着司东今早给她的小票票去供销社买东西时,哪怕人多到人挤人的程度,也没影响到司南这份好心情。
一罐洗发膏,一瓶擦脸的雪花膏,一个传说中可以当护手箱的嘎啦油,一块香皂,一块洗衣服用的肥皂……
零零总总的买了好些东西,有的要票,有的不要票,等交完钱要领东西了才发现这个时代没有塑料袋。
司南眨眨眼,再眨眨眼,最后顶着售货大姐的白眼要了块包点心的牛皮纸捧着那些东西出来了。
因着手里捧着东西不方便,司南直接回了筒子楼。
这时候出门跟后世绝对没法比,衣服行李要带,被褥也要带,饭盒水壶更是能带上的都带上。
不知道司东从哪给司南掏来了一个军绿色,上面还有上海字样的大提包。提包很大,里面装了一件棉大衣,一双棉鞋和司南的所有衣服后还有不少空余的地方。
原身的衣服并不多,加加减减也不过两三套的样子。司南早上没找到的袜子,也在那个拎包里找到了。
家里有两个小暖水壶,司东将一个竹编外皮的暖水壶放到了司南的房间,让她回头缠在被子里带走,以免磕碎了。
明天下午四点的火车,这会儿要带走的东西,其实早就准备得差不多了。司南将新买回来的东西都塞进提包里,然后才开始将挂在门后的一个上有‘为人民服务’字样的军绿小挎包放到床上。
那会儿出门的时候,司南没背这个包的概念,等出门走到大街上了,这才恍然想起来。
那包小小的,帆布做的,一点都不防水。将里面的东西都掏出来,竟然发现了一顶布帽子。
司南站起来一边对着镜子戴帽子,一边左右摆头。自恋的想,她如今这个发型,带这样老式的帽子也挺好看的。
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吐了吐小舌头,司南便将帽子和小布包一块放到脸盆里,去水房洗了一水。
因是夏天,东西挂在窗口,个把小时便干了。
等布包干的这点时间,司南又找出针线和剪刀,将空间里一条买完就后悔,只穿了一次,又舍不得丢的裸肩小短裙拿了出来。
那裙子除非去夜店那样的地方,否则都没机会穿,也不知道当时是不是脑子进水了,才会抽成那样。
如今物资匮乏,这件一直挂在空间里的裙子直接被缺衣少料的司南拿出来应急了。
只见她几剪刀下去,剪下三块长方形布料下来。随后又拿出一块某淘网九块九包邮的塑料桌布出来,按着那三块布料的大小剪了三块同等大小的塑料布下来。
先将不用的东西都收回空间,司南便坐在床上一针一线的缝了三个小口袋。
小口袋外面是布,里面是可以防水的塑料布。
单个缝好后,司南又将三个小口袋缝在了一起。等布挎包干了,又将这三个缝在一起的小包袋都缝在挎包里面。
原本司南是想要将整个挎包都用塑料桌布在里面包一层的,但考虑到如今是特殊时间,旁人的挎包遇水会弄湿了里面的东西,她的却全都不湿,那就太惹人注目了。所以便决定挑捡着湿一湿的同时,还能将包里的东西仔细的归整分类一回。
三个小口袋,最小的那个,司南装了两张二两的全国粮票和有零有整的五块钱。中间大一些的口袋,装了身份证明,户口所在地街道办发的下乡通知涵以及一些下乡的相关证件。最大的那个口袋,则放了语录和一个笔记本,两根铅笔。
家里也有钢笔,不过带钢笔出门还得随身备着墨水,所以司南便准备带两根成本更低的铅笔。
不过铅笔头容易断芯,又容易脏了脏,所以司南又在家里找了块硬纸壳,做了个简易的铅竺套。
挎包不大,装完这些就已经没有多少地方了。剩下的地方,司南试了试军用水壶,发现挤一挤正好能放下就决定等走的时候灌上一壶水装包里带着。
最后又将挎包的肩带固定了几针,确保这包不会在半路上开线就收针了。
转眼就到了中午,但司东和司北都没回来,司南懒得做饭,便将早上剩下的粥用热水泡了,就着小咸菜对付了一顿。
躺在床上背语录,背着背着就睡着了。还是司东和司北回来,司南才一脸懵蹬的坐起来。
花了两三分钟才想起来自己穿越了的司南,搓了搓脸,趿鞋出去。
司南一出去,正在说话的哥俩就是一顿。其实这哥俩说了什么,司南还是听了一耳朵的。好像是谁在露天小便池那里小便被人摁住了,被举报耍流氓。
今儿出去的时候,司南也发现了个奇葩景,非主街的街道上竟然有不少露天的小便池。
怎么个露天法呢?
就是贴着人家墙根处,左右各砌个一米高,半米宽的矮墙,里面再放两桶。需要使用的时候,就背朝街道,面朝墙的‘方便’……
只要想到那个画面,司南脑子里就一排一排黑线往外涌,跟瀑布似的。
“对了,今儿在厂子里碰到顾茵了,这是她给你的。”司北起身从门上的挎包里拿出一个牛皮纸包着的东西递给司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