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间里,陶灼就见摄雍正背对着自己,脊背上几道红痕分外显眼。
正微微俯身拿起外衫,欲着上身。
陶灼桃花眼不由几眨,桃腮微红,快走两步,接过了那件外衫,帮摄雍穿了起来。
摄雍一愣,嘴角不由上扬,待陶灼略显生疏的为自己穿好外衫后,方才转身,低头温柔的看着陶灼。
陶灼笑看了他一眼,又拿起腰封等,一一小心的给摄雍系上。
看着陶灼缓慢却又认真的给自己穿衣,摄雍心中顿时酸软的不成样子。
陶灼小心的系上腰绳,后退一步,又看了看,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而后又轻笑了笑,湿了一块帕子,给摄雍擦起来了面来。
最后看了看摄雍有些乱的发髻,桃腮微红的道,“阿雍,你的发髻可要再梳一梳?”
看着陶灼羞红的脸颊,摄雍一顿,伸手摸了摸发间,就见发髻微乱,几缕发丝还被勾了出来。
这自是昨夜某人轻动之间,伸手抓的。
而后看着陶灼温柔中略带戏谑的一笑,轻声道,“无妨,一会儿我唤阿顺来给我梳。”
陶灼桃花眼轻眨几下,嗯了一声。
摄雍不禁沉声笑起,上前一步,将陶灼拥入怀中,低头轻吻了吻陶灼的乌发。
低声道,“阿灼,一会儿我也为你穿衣梳妆,莫要嫌弃我手上生疏,可好?”
摄雍的确想亲自动手,可自己之前又未曾做过,便怕自己手重,弄痛了陶灼。
遂放弃了这个念头,准备多看几日再去。
不曾想到,自家阿灼却来了这一出,顿时让他抛却了那些顾忌,直接说了出来。
陶灼不禁柳眉微挑,的笑着应道,“好啊,求之不得。”
话毕,摄雍说道做到。
一出了偏间,来到卧房,摄雍就挥退了几个丫鬟。
拿起她们准备好的正红色衣衫,轻手轻脚的为陶灼穿了起来。
陶灼就站在哪儿,笑吟吟的看着摄雍生疏的动作。
不是低声说一句错了,告诉他该怎么穿才对。
摄雍就耐心十足的一一听陶灼说着,手上跟着陶灼的指示来。
这般,在两人一个教的高兴,一个学的认真的情况下。终于在两刻钟后,穿好了陶灼这身繁复华丽的衣衫。
摄雍后退一步,满意的微微一笑,上前拥住陶灼,向妆台而去,准备亲自为她梳妆。
陶灼也不着急,就静坐在那里,由着摄雍拧干帕子,给自己净面,然后再涂上面膏。
虽是生疏,可动作却又轻又慢,生怕弄痛了陶灼。
可最后这梳发一事,却是把摄雍难住了。
陶灼便就自镜中看了他一眼,笑道,“唔,我也不会,碧云,你来。”
碧云急忙应诺,上前小心的给陶灼梳发。
摄雍就笑了笑,站在一侧,认真的看了起来。
在这股视线下,碧云强行压制住自己的手抖,认真的梳了起来。
陶灼看了一眼有些紧张的碧云,笑了笑,低声说,“就梳一个最简单的螺髻吧。”
碧云轻声应好,轻手轻脚的梳了起来。
半刻钟后,一个简单的螺髻,就梳好了。
陶灼自镜中看了眼,随即转头看向摄雍,轻笑着道,“阿雍,你可都记住了?”
摄雍点了点头,陶灼就噗嗤一笑,说,“那明日就看你的了。”
摄雍轻笑着应下,迈步过去,俯身揽着陶灼纤细圆润的腰肢,将她扶了起来。
又转身向几个丫鬟吩咐了一句,“去传膳。”
碧湖立即应诺,转身出了卧房。
摄雍就挽着陶灼,低声道,“阿灼,我们先去坐会儿,我让黄管家来和你说说府上的事。”
陶灼柳眉轻挑,不在意的说,“不必了,就让黄管家做主吧,我懒得管。”
见此,摄雍低笑一声,“那我就让黄管家和你的陪房说,可好?”
虽然陶灼不在意,可他却不想阿灼被人欺瞒了去。
陶灼就顿了片刻,想了想,轻声道,“那就去和福全以及翠浓夫妻俩说罢,他们是娘给我配的陪房,就为了处理处理府上之事。”
摄雍便就微笑的点了点头,道了声,“好,我会吩咐黄管家的。”
陶灼也不甚在意,两人轻笑着聊了会儿王府上的事,早膳就已经做好,呈了上来。
两人便就安静的用了起来。
饭后,摄雍带着陶灼,在府上转了起来。
尤其是他的书房,他更是带着陶灼前去,打开暗门,让陶灼牢牢记住开启方位。
这暗门里,放的都是摄雍的暗卫这些年收集的情报卷宗,重要无比。
其情报之精准,以及一应俱全,包罗万象的程度,怕就是皇宫中都不及。
而后,又唤来府上的几个管家,一一让陶灼认全,吩咐他们都要听陶灼的话。
这才作罢。
两人便就在府上消磨了一日时光,情意缱绻,夜间自是又一番缠绵。
第二日。
陶灼三朝回门。
一大清早,巳时初。
陶灼和摄雍就坐上马车,往怀谦候府而去。
至于马车后面,更是跟着几辆马车,其上拉着的,都是摄雍亲亲自准备的回门礼。
雍王府到怀谦候府,说远不远,说近不近。
同处西城,来往之间,约小半个时辰即可。
陶灼懒洋洋的靠在摄雍身上,摄雍伸手,温柔的拦住陶灼的腰肢,两人凑在一起,感觉不过说了两句话而已,马车就已经缓缓的停下。
怀谦候府,到了。
侯府门前,眼见亲王座驾行来,一大早就等在门口的老罗管家就迎了上来。
摄雍起先下了马车,应陶灼所说,今日穿的,真是正红色衣衫。
愈发衬的人面如玉,雍容华贵。
而后,他一转身,伸手入马车,就见一只如玉雕成的素手,轻轻搭在他修长的大手之上。
马车帘轻轻一动,一片红色裙角,以及之下那双红面坠珍珠的绣花鞋,轻轻一动,踩在了车辕之上。
再一动,就见今日和摄雍一般,身着正红色衣衫,桃腮粉红,气色极好的陶灼,走了出来。
陶灼微微一笑,搭着摄雍的手,就踩着备好的车蹬,稳稳的在地上站好。
见此,老罗管家不由高兴的笑了笑,前行两步,恭敬的一礼后,轻声道,“王爷,王妃,你们回来了,老太爷命我在这里等你们,请,快请进府。”
陶灼轻笑着应了一声,摄雍见此,牵着她的手,就向侯府内走去。
侯府,长春居。
陶定章和华云芝夫妇频频向门外看去,心中又是期待,又是焦急。
见此,温南枝和计语绮都不由打趣了两句。
华云芝家笑了笑,顺着两位妯娌的话,聊了起来,也好缓缓心中的迫不及待之感。
陶灼甫一踏进院落,就听闻自家娘亲柔柔的在哪儿说着话。
她不由微笑起来,脚步不由加快。
摄雍见此,亦是嘴角上扬,跟着陶灼一起加快了脚步。
“曾祖父,爹娘,大伯母二伯母,我回来了。”随着靠近门口,陶灼婉转的声音就轻声响起。
屋内霎时间一静,华云芝瞬间住了嘴,向门外看来。
就看见陶灼牵着摄雍,气色极好,迈着轻快的脚步走了进来。
见此,华云芝不由微笑起来。
而后,除了可以君前不拜的老怀谦候。
怀谦候府其他一众人,立即起身,俯身一礼,轻声道,“见过雍王,见过雍王妃。”
陶灼不禁顿住,柳眉微微皱起,伸手就过去将他们扶了起来。
口中轻嗔道,“祖父祖母,爹娘,伯母,你们这是做什么,以后可不许这样了。”
摄雍也随后说道,“岳父岳母不必如此,请起。”
华云芝几人笑着起身,却没有应下。
见此,陶灼有些无奈,却也没有多说,转身对着自家曾祖父正欲福身行礼,却被老怀谦候拦住。
就见老怀谦候轻笑着道,“使不得,阿灼你现在贵为雍王妃,我可不能受了你这一礼,坐吧。”
陶灼顿住,而后就笑了起来,也没有再推辞,牵着陪在自己身侧的摄雍。
转身行至一侧空着的两个位置,和摄雍坐了下来。
摄雍未曾多言,只安静的跟在陶灼身边,温柔细心的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
而后,几人说了几句话,陶灼和摄雍虽不在意,可怀谦候府一众人仍旧是恭敬十足的模样。
陶灼不由柳眉微微皱起,笑着说想再看看侯府,和摄雍说了一声,就起身拉着自家美人娘亲,往外走去。
摄雍自是轻笑着点了点头,目送着陶灼挽着华云芝,出了院子。
方才收回目光,面上笑意微微一淡,和陶景黎以及陶定章聊了起来。
这边,华云芝挽着陶灼,在陶灼一番撒娇弄痴下,方才放下之前的那点顾忌,又亲亲热热的和她说了起来。
话到最后,更是粉腮微红,口中一转,吩咐陶灼现在还小,莫要过早的怀孕,否则对身体不好等等。
听到这里,陶灼不由一顿,思绪了片刻,遂轻声说道,“娘,我和阿雍,这辈子应是都不会有子嗣的。”
“什么?!”华云芝不由失声惊呼一声。
引得身后跟着的几个丫鬟顿时看了过来,急急的问怎的了?
华云芝急促的喘了两口气,虽是焦急万分,却也知道,陶灼所说的话不能外传。
遂挥退了她们,并示意离远一点。
这才又挽着陶灼,小声的问,“这时为何?可是,可是雍王……”
华云芝不由惊疑微带慌乱的问,自家阿灼的身体,她还是知道的,自小康健,又身有仙法,自不会是她的问题。
那,就只能是雍王了。
陶灼不由噗嗤一笑,摇了摇头,轻声说,“娘,你在想什么啊,我和阿雍都没事,只是,阿雍也是个有大来历的人,所以,老天不允许我们俩有子嗣。”
说道最后,陶灼不由悠悠看向天空,轻声说道。
“大来历?那,你们以后?”华云芝不由喃喃道,更是疑惑不已,心中默念后,却不由追问道。
这摄雍是有大来历的人,自家女儿过完这一辈子,亦是要去修仙的。
那,她们岂不是可以再续前缘?
想到这里,华云芝不由为自家女儿高兴起来。
听得此言,陶灼微微一笑,轻声道,“以后,就看缘深缘浅吧,我不强求。”
华云芝不由静默一瞬,遂也不再提及,就和陶灼说起了别的。
关于陶灼修仙一时,她自是为府中的人一一查验过的。
可惜的是,怀谦候府一众人,没有一个能够修仙,遂只能作罢。
午时至。
华云芝和陶灼母女俩说了许久的话,就返回了长春居。
一家人用过午膳后,陶灼和摄雍,就起身告辞了。
陶灼自是不想离去,想常住怀谦候府。
想当初在修仙界,哪里有这么多的规矩,可这方小世界世情如此,她也就只好入乡随俗了。
华云芝亦是不舍,便就和陶定章两人相携,把陶灼和摄雍两人送到门外。
怀谦候府大门。
陶灼转身看了一眼满脸不舍的爹娘,感觉自己眼眶一热,心中更是酸涩不已。
看见陶灼这副罕见的忧愁模样,摄雍心中顿时充满怜惜,牵着陶灼的手不由微微收紧,略作安慰之意。
陶灼勉强收起了面上的不舍,松开摄雍的手,上前拥住华云芝。
而后退开,脸上重新带上微笑,轻声说,“娘,你们回去吧,我和阿雍这就走了,”
华云芝嘴角动动,却是说不出话来。
见此,陶定章略靠近自己的爱妻,伸手拥住她的肩膀,轻声说,“阿灼,去吧,我和你娘一会儿就回去了。”
陶灼不由柳眉轻皱,却还是轻声应诺。
几步走到马车前,被摄雍扶着上了马车。
摄雍却没有急着上马车,而是折回去几步,走到华云芝和陶定章身前。
沉声道,“岳父岳母,你们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待阿灼的,”
见此,陶定章一顿,随即沉声回道,“只愿雍王殿下此心不变。”
摄雍微微一笑,这才转身,几步走到马车前,对着掀开窗帘看出来的陶灼微微一笑。
而后就上了马车,坐稳后,低声说了句走。
车夫就挥了挥鞭子,马车缓缓离开怀谦候府门口。
陶灼不由看向陶定章和华云芝,就见两个人具都笑了笑,挥了挥手。
陶灼这才笑笑,放下窗帘。
待马车快要转弯时,陶灼便又忍不住回头看去,就见华云芝和陶定章依旧看着马车。
见她看去后,又挥了挥手。
而后,不待陶灼有所回应,马车就已经转过弯去,再也看不见怀谦候府了。
陶灼便就放下窗帘,有些失神的坐在那里。
摄雍见陶灼竟呆在了那里,且有些不高兴的模样,不由有些担忧。
遂靠了过去,搂着陶灼的腰肢,轻声问道,“阿灼,怎的了?”
陶灼立即回神,转身看着摄雍,眉宇间带着轻愁,低声道,“阿雍,今日回侯府,总觉得,和我娘亲她们都生疏了。”
自己娘亲和爹以及曾祖父祖父祖母,她们都因为自己这个王妃的身份,而恭敬有加,却没有从前那份随意亲昵了。
听陶灼说完,摄雍心道一声果然。
他自是知道为何,老怀谦候治家严谨,深知谨言慎行之道。
在面对自家阿灼这个出嫁女时,不论她在家时是何等模样,在她成了雍王妃后,就不会再如从前一般了。
虽然,阿灼还是陶家女儿。
可是,成了雍王妃,就只是雍王妃了,怀谦候府,再不会似从前那般待她了。
想到这里,摄雍的眉眼间就带上了点歉意。
伸手挽住陶灼的腰肢,微微一紧,揽向自己怀中,低声安慰起了陶灼。
虽是如此,他心中却没有丝毫歉意。
多好,阿灼以后就是自己一个人的了,摄雍心中说道,满是愉悦之感。
摄雍明白的事,陶灼又岂会不懂。
只是,到底是,心里过不去,却从没有后悔过嫁给摄雍。
凡人的生命何其短暂,只短短数十载罢了,既然如此,更应该即使行乐。
这般想着,陶灼靠在摄雍胸膛上,忽的轻声说道,“阿雍,我们出去游历吧,也好看看这大好河山。”
摄雍心中一动,心道这样也好。
以后只有自己和阿灼两人,没有怀谦候府,没有皇宫,只有自己和她。
这般想着,摄雍嘴角不由勾起,轻声道,“好,待三月里,天气暖和了,我们就出发。”
陶灼桃花眼慢慢就漫上了笑意,轻应一声。
而后,时光荏苒,转瞬即逝。
二月里,陶娉传来喜讯,已怀胎三月,陶灼自是登门,一番贺喜,还抽空警告了一下江翰思。
三月,悄悄来临,陶灼和摄雍前往怀谦候府,告知了自家娘亲,自己要和摄雍周游天下的决定。
华云芝微微一愣,没想到自己惦记许久的事,自家女儿倒是先做到了。
这般想着,她却是笑开,温柔的说道,“这样也好,出去走走,多看看,只是,还需多加小心才是。”
陶灼自是应下,而后又和摄雍亲赴皇宫,告知了弘武帝这一决定。
弘武帝自是震惊不舍,却无奈说服不了陶灼,便就无奈的应下,而后说要保持联系,也好让自己随时找到二人。
陶灼和摄雍自无不可的应下,陶灼还伸手拿出四枚护身符,弘武帝一块,太后皇后各一块,皇后腹中那个未出世的皇子一块。
是的,是皇子,皇后如今,已怀胎六月,陶灼神识一扫,就立即明了。
然而,陶灼却没有告诉皇上皇后。
也好让他们心怀期待,全心全意的等着这个孩子的降世。
而后,第二天,陶灼和摄雍,就悄无声息的离开了京都。
这一去,两人自此一生就鲜少再归京。
其中,两人断断续续送走老怀谦候,怀谦候夫妇,陶灼的伯母伯母。
以及,陶灼的美人爹娘。
陶定章也做到了他所说的,在五十岁时致仕。
届时,陶行嘉早已及冠,且娶妻生子。
而后,陶定章带着华云芝,出去游历去了,还和陶灼两人作伴许久,这才分开。
最后,两人活到耄耋之年,被已经在京都安定下来的陶灼夫妇送走。
除了这些事外,陶灼和摄雍两人隔个四五年,有时候,甚至将近十年,才会回京。
真的是做到了陶灼所言,赏遍这方小世界的大好山河,奇观异景。
直至摄雍古稀之年,身体状况不如从前,陶灼才催着摄雍,回了京都,颐养天年。
而后,摄雍活到九十岁时,寿终正寝,无疾而终。
死前还拉着陶灼的手,说自己走了,阿灼该怎么办呢。
陶灼微笑依旧,吻了吻摄雍的唇角,低声说,“我很快就去找你啦,你可要记得我啊。”
摄雍一顿,伸手抚了抚陶灼满头银发。
这些年过去,陶灼早已是筑基期,寿三百,六十岁时,容貌还是二八年华。
可当她看见摄雍有了银发时,一夜间,她就似是忽然又开始生长了一般,外貌,始终和摄雍保持着一致。
摄雍自是知道这是为何,可他到底没有多说,还为此心里高兴。
可是如今,他看着这银发,只觉心酸,遂低声说,“不必啦,阿灼,阿灼还是好好活着吧,我舍不得,我怎么舍得。”
我怎么舍得,阿灼抛下自己大把的寿命,随着自己而去。
陶灼但笑不语,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
摄雍如何不了解她心中的执拗,想要再劝,可到底没有力气,闭上眼睛,沉沉睡了过去。
陶灼神识立即扫遍周围,想要发现摄雍的魂体,或者是他离去的踪迹,最终却什么都没发现。
见此,陶灼心里一滞,只感觉自己险些喘不过气来。
可她到底是喘了过来,却感觉心如刀割一般。
身后,亦是立即传来了一阵阵哭声。
陶灼没有多加理会,伸手抚顺摄雍的银发,以及衣衫。
而后,转身看了看床前跪着的五十许的男人,以及他身旁的一大家子。
这是瑞王的三子,名摄舒阳。刚刚出生时,由弘武帝做主,过继给摄雍,也好让他们有个养老送终之人。
陶灼和摄雍可有可无的应下,只陶灼随后却送了快护身符回来,也算是认下了他。
摄舒阳一看陶灼自己看来,心中就是一紧,眼神迎了过来,室内一众哭泣之音也立即安静下来,等着陶灼要说的话。
只见,满头银发,满脸皱纹的陶灼就静静的坐在那里。
可是,陶灼那布满皱纹的面容和银发,却仿佛时光倒流一般,不过片刻,几人眨眼间,就变成三十许的容貌。
其实,本该是二八年华的,只是,摄雍失去,陶灼到底是心伤不已,瞬间老了十岁。
摄舒阳却不知道这些,只和身后的一大家子张大了嘴,震惊的看着。
陶灼伸手,唤摄舒阳过去。
摄舒阳呆呆的靠了过去,张嘴欲言,却太过震惊,不知道说什么。
陶灼摸了摸摄舒阳的脑袋,恍然间还记得摄舒阳是个小胖墩的模样。
一晃间,竟已过去了这么多年,当年的小胖墩,竟已成了一个风姿偏偏的中年人。
而阿雍,也老了,也去了。
陶灼有些恍惚的想,而后低声道,“你祖父去了,我也该走了,以后,你自己保重。”
走了?!摄舒阳心中一紧,正欲说话。
陶灼却没有再理会他,一回身,抱住摄雍,身上缓缓化成密密麻麻的光点,连着摄雍一起,羽化后,消失在了这个世间,只留下两人身上所穿的衣物。
雍王府上空的朵朵白云,亦是忽的被一阵看不见的波动冲开一个正圆的形状。
阳光瞬间洒落在王府上空,如梦似幻。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完结了,忽的松了一口气。
阿灼和阿雍也算是善始善终,两人恩爱一生,虽未死同穴,却到底同死了。
只希望,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恩爱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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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白月光和豪门大佬he了】
一朝穿书,荼锦成了男主君早死的白月光。
秋娘眉,含情目,面色苍白,身若杨柳,美的像块脆弱的琉璃。因为纯阴之体导致阴气缠身,注定活不过十八。
秉持着能苟一天是一天的心态,荼锦小心翼翼,循规蹈矩,千辛万苦苟到了十八岁。眼看着十八岁生日已过,阴气侵体就要苟不下去了。她决定在死前狂欢,放纵一把。
于是,在酒吧看中一个顺眼的老男人后,春风一度。
却没想到,醒来愉快跑路后,荼锦惊喜的发现自己本来已经开始破败的身体竟然开始好转了?!!!
还有这好事?一番探寻后,她把目光放在了那个老男人身上。
因缘巧合之下,荼锦再次遇见那个老男人。这才发现,对方竟然是……男主君的的堂叔,北平城里顶级家族祝家的家主。原文里男主的金大腿,顶级大佬。
瞅一眼在自己身边缠着不走的小狼狗男主君,再看一眼对面似笑非笑看过来的老男人祝逢祉,荼锦貌似怯弱一笑。
这下,可热闹了。
荼锦,女,十九岁,被一个老道士养大,画符卜卦算命看相救人皆通,职业神棍一枚。不懂行的人叫她小仙女,懂行的人尊称她为荼大师。
祝逢祉,男,三十四岁,出身高门,事业有成,身价百亿,霸道总裁一枚。圈里人明面上人人恭恭敬敬叫祝董,背地里却是咬牙切齿喊他笑面虎。
一个看中对方能让自己健康,一个看中对方美色。两人一个对眼,各怀鬼胎的勾搭在了一起。
【我养大的崽竟然要娶我】
他冷血,无情,视人命于无物,视人世间为一场无趣的游戏。他是地下世界的王。
他身患绝症,又因为厌世毫不在意导致早逝。可这样一个满手血腥的人却在死后让地下世界天翻地覆,覆灭了世间大半的黑暗。
他名叫邱凛,是邱家的家主,是小说里差点弄死男主的反派大佬。
程宝华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正是邱家来人,指着自己养了八年的崽,说他叫邱凛,是自家从小弄丢的少爷的时候。
!!!
她表示自己已经惊呆了。
等等——
“团圆啊,我们明天就去体检吧?”程宝华扭头就对程团圆也就是邱凛说。
别的先放一边,她得先带他去做一遍体检。自家辛苦养大的崽,可不能不爱惜身体,再因为绝症早逝了。
闻言,团圆本人当场表演了一个变脸绝技,硬生生把满脸扭曲的杀意化作了一个温柔的笑容。
“好,”他柔声说,眼前这个人无论说什么,对他而言,都是好的。至于所谓的家人?那算什么东西。
程宝华比邱凛大三岁,孤儿,吃百家饭长大。她捡到邱凛的时候是想要个伴。却没想到,这个伴保持的时间有点长,一伴就是一辈子。
岁月静好,白头偕老。
不过……“&#%#&%。”对于这句岁月静好,那些痛哭流涕被邱凛按在地上摩擦的人表示我有话讲。
【龙傲天男主对我下手了】
梧桐穿越了,好死不死穿成了一本升级流小说里种马龙傲天男主的契约妖兽。而且还是他刚刚开始修行,契约的第一只妖兽。
这代表了什么?当然是弱啊!!!以后注定会成为被无数只仙兽神兽碾压的那个。
我选择狗带,梧桐躺倒悲伤的想。
“梧桐,肉烤好了,赶快吃。”
“好的好的!我这就来!!!等等我。”
听见男主君的话,梧桐瞬间没了悲伤,脸上笑开了花,一翻身爬起来跑过去。
算了算了,被碾压就被碾压,最起码现在男主君对她不错。况且,一切还早呢,她趁现在和男主打好关系,多弄点资源好好修炼,还是有机会踩在那些仙兽神兽头上的。
不过,随着时间慢慢过去,梧桐终于发现。这个男主,好像有些不对???
男主君,你的仙兽神兽,你的妹子们都在那里呢!你盯着我干嘛?
封玺黑脸,把呆笨的女妖拽回了洞府。
夭寿啦,男主对我下手了!!!我该怎么办,求问!!!
不知道多少天之后的梧桐捂着小腰,享受着男主光明正大吃着豆腐的按摩,双眼呆滞,内心咆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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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桐这个女妖,蠢笨,无聊,毫无情趣。被封玺冷落了几千年。
可就是这么一块不知是石头还是木头的存在,却在他众叛亲离,性命垂危之际出现,救走了他,只为了所谓的报恩?
他很不解——
后来他重生了,看着尚且年幼的女妖,他大发慈悲的想,算了,这辈子我会好好待你的。
只是,照顾着照顾着,封玺就一不小心把梧桐照顾到了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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