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第 68 章

傅婉瑶和摄宗明也是一顿,直直的看着陶灼和摄雍。

摄宗明的是满脸惊讶和复杂难明。

傅婉瑶则是有些惊慌,又带着微弱的希冀以及藏得很深的愤恨。

戌时将近,摄宗明身上的情蛊刚刚被禁制所抑制,恢复了理智。

便就强行压住心中的愤恨无力,略带歉疚和欢喜的带着傅婉瑶出来,准备逛一逛灯市。

谁知道,竟刚好遇到了准备打道回府的陶灼二人。

陶灼惊了一下,随后就桃花眼轻眨,不感兴趣的收回了视线。

那边,摄宗明正是一愣,有些出神的看着今日娇颜如花,满脸欢喜愉悦的陶灼。

心中正是复杂难明,竟忍不住想,若自己未曾退婚,若……

自己家里,是不是还是那个荣王府。

自己还是荣王世子,而不是现在这种让自己感到嘲讽的荣郡王世子。

想到这里,他心中愈发复杂,竟忘了收回看着陶灼的双眼,直直的盯着对方。

傅婉瑶收回看着陶灼那暗恨不已却又无力的视线,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殊为了解摄宗明的傅婉瑶,如何会不明白他心中所想,心中顿时又酸又涩。

与此同时,摄雍亦是发现了自己这个侄孙的失神,就目光冷漠的直直看了过去。

摄宗明被看的浑身一冷,立即回神。

而后挽着傅婉瑶上前一步,恭谨的向摄雍低声道,“见过叔祖——陶五小姐好。”

话到后来,就转向陶灼,有些复杂的说。

陶灼不甚在意的点了点头,随意的道,“荣郡王世子有礼了。”

话毕,拉了拉和摄雍相牵的手,想要离开这里。

唔,她陶灼报完了仇从来不记。

跟着男女主又没什么交情,有什么好说的。

见此,摄雍温柔的笑笑。

而后看向摄宗明两人沉声道了声起,又说,“你们自去玩吧,我和阿灼先回去了。”

话毕,也没有多看摄宗明二人,牵着陶灼就离开了此处。

陶灼完全视摄宗明二人为无物,丝毫没有搭理二人的想法。

只偶尔转过头和摄雍指一指好看的花灯,说说笑笑间就离开了此处。

摄宗明就见自己那个一身白衣,生的温文尔雅的叔父,一手提着一个飞鹰灯笼,一手牵着陶灼,满脸温柔笑意的牵着她,离开了此处。

陶灼,自己的前未婚妻,亦是对着叔父笑的娇颜如花,低声轻语间,尽是亲昵。

而后,几人错身而过,两人完全没有多看自己一眼。

看到这里,摄宗明心中一空,总感觉自己似是失去了什么一般。

而且,总感觉自己的人生不该这样的。

那,又该是什么样的呢?

惊觉自己这个想法,摄宗明不由心中暗问,却没有答案。

而他身侧的傅婉瑶,亦是在心中闪过这个想法。

之后,便又沉默起来。

不同的是,知道前因后果的她,完全可以想象出,若是没有陶灼,自己和摄宗明未来的模样。

自己娘亲和荣王的计划会顺利进行。

皇帝无嗣,过继宗明为嗣,宗明会是大乾国的皇帝,自己则会是大乾国的皇后。

立于万万人之上,贵不可言。

自己会和宗明恩爱有加,说不定还会有几个可爱的儿女。

宗明不会中所谓的情蛊,自己和他不会受此煎熬。

可是,偏偏就有了陶灼,偏偏她就是活的好好的,还有一身能通鬼神的强大能力。

强大到,自己看着她时,只能感觉到无力。

想到这里,傅婉瑶不由苦笑了笑,却只是一瞬即逝,立即就收拾好了脸上的表情。

不约而同的,两人具都沉默了一瞬,便就又强自笑笑,掩盖住自己心中的思虑。

而后抬头互视一眼,摄宗明温柔的看了傅婉瑶一眼,傅婉瑶亦是笑的温婉的回看过去。

摄宗明大手微紧,便就带着傅婉瑶继续逛起了灯会。

这边,两人的事陶灼丝毫没有挂心,和摄雍一道上了马车,便就打道回府了。

侯府门前,两人依依惜别。

看着有些不舍的陶灼,摄雍轻轻将她拥入怀中,声音低沉,在她耳边说,“阿灼,等我来娶你。”

今日正月十五,正月廿八,就是两人的婚期,还有不过十三天而已。

还有十三天,怀中的小姑娘就会成了自己的妻。

自此,生同衾死同穴。

想到这里,摄雍不由愈发期待,竟有些急不可耐起来。

拥着陶灼的双臂,亦是不由自主的收紧。

陶灼桃花眼不由连眨好几下,桃腮微红,回拥住摄雍,轻声道,“嗯,好,我等你。”

见她这般说道,摄雍不由低声轻笑了一下。

又静静抱了抱自己的小姑娘,然后松开,看着眼前桃花眼水润无比的小姑娘,低声道,“回去吧,早些休息。”

陶灼轻声点了点头,又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

摄雍也就先下了马车,接下陶灼后,将她送到门口。

看着陶灼回了两次头后,身影彻底消失不见,这才低沉的笑了一声,转身上了马车,径直回了雍王府。

及笄礼过后,怀谦候府丝毫未曾停歇,又陷入了另一番忙碌之中。

为的,自然就是十多天后,陶灼的大婚之日。

华云芝亦是加紧着张罗起来,嫁妆,陪房,教着陶灼以后如何做当家主母。

可见陶灼对料理家事一副不感兴趣的模样,再思及她平日里万事不过心的性子。

华云芝只能无奈的笑笑,也没有逼着陶灼硬学。

转身就挑了几房得力的陪房,以后也好帮助她料理家事。

也罢,自家女儿有那一身通天的能力,对世事洞若观火,寻常人根本骗不了她。

既然不愿意管,那就不管,让信得过的人去做也是一样的。

华云芝心道,当然这其中有一半,都是夜间,陶定章揽着她,细细的说给她听的。

而后,遂也放下了心,不再担忧。

陶灼亦是把日子过得悠闲无比,整日里看看书,下下棋,再练个书画琴技,这些对于拥有神识的她来说,都再简单不过了。

侯府之中,再是忙碌,对她这个即将出嫁的新娘子来说,好似都没什么影响。

不过,这般忙碌下,日子倒是过的飞快。

正月廿七,陶灼添妆之日。

一大清早,陶灼的几个姐姐,各家高门贵女,皆都准时而至。

虽然那些贵女,陶灼大部分都不认识,可既然会来,她也就一一给了一个笑容,闲话两句,再目送她们离开。

当然,也有两个能叫上名字的,一个肖涵玉,一个是哪个疑似对阿雍有意的永昌伯府嫡女,段星雅。

肖涵玉此时,已经由侯府做主,定下了婚约,正是陶灼见过几次的安国公的嫡长子,戎钧盛。

至于段星雅,听说她娘,也已经开始给她择婿了。

两人看到陶灼后,俱是满心复杂,却也没有多言,只说了几句祝福的话,放下添妆,就离开了这里。

陶灼在韶光院候了一上午,直到午时已至,这添妆之礼,就算是落下了帷幕。

陶灼这边忙活着,侯府前院,也没有闲着,正接待着前来贺喜的客人。

待午时后,客人散尽,华云芝来到韶光院中的时候,就见陶灼正撑着脸颊,手指无聊的敲着桌面。

她柔柔的笑了一声,知道自家阿灼这是嫌烦了。

遂轻声开口,“阿灼,在做什么?”

陶灼立即起身,懒洋洋的走到自家美人娘亲身旁,挽住她的胳膊。

拉长声音,娇气的说,“娘,这些人我都不认识,好无聊啊。”

华云芝就又笑了笑,伸手抚了抚陶灼散于身后的青丝。

柔声道,“这就嫌烦了,那你明天又该怎么办?”

说道这里,华云芝却并没有如同之前一般黯然。

盖因之前,摄雍亲上侯府拜访,言道自己身无长辈,与阿灼成婚后,她想几时回侯府,自己都会陪着她。

这一句话一出,华云芝心中顿时一喜,连声应了下来。

说道这里,就不得不提前因后果了。

元宵节后,随着婚期越来越近,陶灼眼见自家美人娘亲心情越来越不好,不由十分心疼,随之不由柳眉就微皱。

摄雍何等关心挂怀陶灼,自是没有忽略。

听暗卫禀报过后,他在府中沉吟了一会,就直接出府,登上怀谦候府的大门,说了这一席话。

此话一出,不论他做不做得到,反正心意是到了。

再加上,事情已成定局,自己再黯然,也不过是影响了自家爱女的心情。

在陶定章劝解过后,华云芝立即收拾了情绪,整日里开开心心的。

话说回来。

陶灼听自家美人娘亲这般打趣,也没有害羞。

桃花眼轻眨,轻快的说,“所以,这成婚之事,一生只一次就够了。”

华云芝听完却是不由失笑,柔声回道,“自当如此。”

而后,两人说了一会儿话,就一起去了致远居,用午膳去了。

用过午膳后,陶灼也没有再回韶光院,就待在致远居中,和自己的娘亲说了一下午的话。

之所以如此,也就是华云芝念及陶灼明日即将出嫁,心中多有不舍。

纵使以后可以常会府中,可又哪里能和出嫁前一般呢。

陶灼亦是念及自家美人娘亲的心情,所以就乖乖靠在华云芝怀里,说着贴己的话。

与此同时。怀谦候府更是将之前过大礼之时,摄雍送来的聘礼一样不留,具都点清封好,摆在院中。

以便明日成婚之时,直接和陶灼的嫁妆一起,直接抬向雍王府。

是夜。

陶定章和陶行嘉具都回府,一家四口共赴长春居。

往常时日,除了逢五逢十,以及晨时请安,其他时候,都是在各自的院中用午膳晚膳。

不过陶灼明日出嫁,于是老怀谦候发话,今日全都去长春居用膳,也算作是一家人最后聚一聚了。

怀谦候府一大家子,也就热热闹闹用完晚膳。

而后老怀谦候和怀谦候夫妇,具都拿出自己的珍藏,送予陶灼,也算是长辈的一点心意了。

当然,这些珍藏,怕在他们的收藏中,也算是极其珍贵的了。

看着眼前的三个小木箱子,陶灼心中暗道。

随即就命月见收了起来。

而后,就又伸手,拿起一个小匣子中的册子看了起来。

这正是刚刚,华云芝粉腮微红送来的——房中图。

唔,娘过了这么多年,还是这么害羞呢。

陶灼回想了一下美人娘亲粉面含羞的模样,心中暗想。

这样想着,陶灼却是挥退了一众丫鬟,在哪儿看了起来。

最后桃花眼轻眨几下,眼中有些嫌弃的放了回去。

这个,还没有自己在修真界看到的那些双修秘籍有意思呢。

不过,这样说起了,自己似乎可以和阿雍试试双修之术?

陶灼心中忽然想到,竟有些欲欲跃试起来,随之而起的,就是桃腮上浮起的两片红晕。

这个,她虽然看得多,可却没有试过,难免,难免还是会有些不好意思。

在哪儿出了一会儿神,红晕方才慢慢下去,陶灼躺在绣床之上,闭目欲眠。

却发现自己心情实在是有些激荡,竟然无法入眠。

便就翻身坐起,打起了坐。

正月廿八,早,卯时。

华云芝便就起身前往韶光院,唤醒了陶灼。

陶灼睁开双眼,哪里还有一丝睡意。

直接起身,梳洗罢,由着几个丫鬟伺候着换上凤冠霞帔。

这凤冠霞帔,乃是宫内绣娘亲手所绣,绣的,亦是亲王妃所能着的八尾凤袍。

只见这绣上的凤凰活灵活现,竟似是真的一般。

听送来的太监总管高明说,这件凤袍总共花了三月时间。

而且,其上金丝银线俱全,更缀有无数摄雍送去的奇珍宝石,其珍贵之处,更甚皇后所着的凤袍。

值得一提的是凤凰眼睛那里的那块红宝,晶莹剔透,红色尤其之正,然而令人称奇的是,红宝内,有着深沉的黑色,竟天然就是眼睛的模样。

乃是一块时间无二的奇石,然而,它的用处,也只是为陶灼这件新娘服增添些光彩罢了。

而后,陶灼端坐于妆台之前,温家老夫人段老夫人,亲自为陶灼开脸。

这一番折腾,便已经是辰时正了。

今日倒是个好天气,阳光自窗口透进来,洒落在窗边的几榻之上,却落得满屋的温暖。

这时,诸人方才停手,就见陶灼身穿用金色绣着八尾凤凰的正红色凤袍,头戴一件嵌着各色奇珍异宝,雕花精美无比的凤冠,上好略有些浓重的妆容,静坐在那里。

看着镜中今日容色与以往相比,另有一番滋味的自己,陶灼不由轻笑了笑。

霎时间,这闺房之中,竟似满室生辉了一般。

华云芝看着这样的爱女,又是骄傲,又是自豪,更有两分酸涩,却又努力藏了起来。

这大喜的日子,她可不能出了岔子。

自镜中回看到这一幕,陶灼心中亦是一酸,便就微微一动,凤冠上的凤衔珠流苏微微一晃,转身看去。

这凤冠美虽美矣,却不免有些沉重,陶灼虽不惧这点重量,却也不方便行动,动作就小心的放慢了许多。

华云芝见她一动,立即上前,轻声道,“阿灼,怎的了。”

陶灼也没有多言,伸手拉住自家美人娘亲的手,微微一笑,双眼中皆是安慰之意。

华云芝瞬间就明了了陶灼之意,心中一软,伸手拍了拍陶灼的手,轻声说起了别的。

见此,本欲安慰几句的温南枝和计语绮立时住了嘴边的话,笑看了起来。

不过多时,就见前院热闹起来。

一个小丫鬟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言道迎亲队来了。

至于陪着雍王前来迎亲的,有瑞王,长信侯,安国公世子等人,这世子,自然就是那戎钧盛了。

又过半个时辰,热闹声方才慢慢向后院而来,最后停了下来。

陶行惟随之出现,诸人自是懂他出现之意,

陶灼便就微微一笑,在月见的搀扶下站起身,缓缓行至正堂,拜别家人。

一众长辈自是不舍,这其中,尤其以华云芝和陶定章为甚,就连一向沉稳状的陶行嘉,甚至连眼圈都红了。

陶灼亦是眼圈一红,却又强压下去。

虽花轿在外,诸人却也没有太过在意着急。

诸位长辈更是一番细心叮嘱,只想让陶灼此生更加顺遂。

话毕,段老夫人给陶灼盖上盖头,由陶行惟背着,送至花轿处。

陶灼虽被盖头遮住了视线,可却敏锐的感觉到,自己甫一出院门,一道灼热的视线,就投注在自己身上。

阿雍,陶灼心中轻道,她又岂会不知,这道视线的主人。

走到轿前,不等陶行惟转身,摄雍就大步上前,将陶灼自他背上抱了下来。

陶行惟一愣,本不欲松手,可这众目睽睽之下,若彼此拉拉扯扯,倒不怎么好看。

加之感觉到摄雍之心甚为坚定,就松开了手。

“阿灼,”摄雍嘴角不由上扬低声道,抱着自己惦记许久的新娘,就亲手送进了花轿。

感受着耳边沉稳却又微快的心跳,陶灼掩在盖头下的桃花眼轻眨,其中尽是笑意,嘴角,亦是抑制不住的上扬。

“阿雍,”她亦是轻声回复道。

两人没有其他意思,只是心中情绪激荡,想轻声唤一唤心上人的名字罢了。

而后,陶灼没有丝毫挣动,安静的呆在了摄雍的怀中,直至坐进了花轿。

抱着手中的宝瓶,陶灼就安安静静的坐在了花轿之中。

眼见雍王亲自抱过陶灼送进花轿,围观的一众人,更是明白了陶灼在摄雍心中的地位。

随后,唱喜声响起,唢呐声随后响起,花轿轻轻一晃,就被抬了起来。

这边,摄雍身穿一身绣麒麟图红色新郎服,翻身骑上一匹红棕色的骏马。

在外人面前,向来清冷淡漠的俊脸,也因为即将娶回自己的心上人,而带上了许多微笑。

摄雍回头看了一眼坐着陶灼的大红花轿,嘴角不由上扬,就驾马前行,离开了怀谦候府。

抬着花轿的八个仆役,也脚步沉稳的随之而动。

身后,陶灼的嫁妆也陆陆续续的出府。

其赫赫扬扬之势,一时无两,此前几十年,竟无人能比得过陶灼的嫁妆。

花轿之中。

此后,自己就不再只是怀谦候府陶五小姐,而是雍王府的女主人,摄雍唯一的妻子,大乾国的雍王妃。

感受着花轿离怀谦候府渐行渐远,陶灼心中如是感慨道。

花轿一路前行,在京都绕行一圈,引无数百姓围观,摄雍亦是满脸喜气,毫不吝啬的分发喜钱下去。

见此,百姓顿时哄抢,口中皆是贺喜之言,险些造成围堵之势。

还好巡防营早有准备,及时疏散,摄雍的黑甲卫也随之出动,当然,今日他们主子大喜,黑甲的内衬都换成了红色,亦是上前帮忙。

最后,花轿一路安稳的在雍王府门前,停了下来。

摄雍抑制住自己心中的喜悦激动,翻身下马,一转身,就见喜娘正欲掀起轿帘,请新娘子下轿。

他浓眉微一皱,就大步走了过去,挥退了喜娘。

眼见花轿停稳,唢呐声停下,轿外许多人的喧哗声忽的传了进来,陶灼心中不禁一跳,有些紧张,又有些期待。

而后,就见轿帘被人掀起,冬日温暖的阳光随之洒落进来,与阳光一起进来的,还有一只白净修长的大手。

阿雍,自盖头下面看见这一幕后,陶灼心中轻道。

而后,陶灼桃花眼轻眨,那抹微不可查的紧张立即散去,里面尽是笑意,就将自己的右手放了上去。

摄雍伸手,温柔而小心的扶着陶灼下了花轿。

陶灼顶着凤冠,小心的迈过轿门,整个人,就瞬间立于阳光之下。

这时,正是午时,阳光正好,落在陶灼身上的凤袍上时,其上所绣的那只凤凰,竟似活过来一般,在哪儿轻眨着眼睛。

引得围观众人顿时屏息,呆呆的看了起来。

摄雍却完全没有在意这些,只专注的看着陶灼。

之后,也不用红绸,就自己握着陶灼的小手,一路向雍王府的正院行去。

今日的雍王府,正是热闹无比。

满京都说得上话的人,皆都齐聚于此。

皇宫大总管高明,和皇后身边的路女官,太后身边的田女官,亦是皆在此处,听候黄管家的调遣,处理府中一应事物。

随着唢呐声靠近,府中一众前来参加喜宴之人,亦是安静以待。

一刻钟后,陶灼在摄雍一路小心带领下,缓缓跨过院门,走到了正堂。

正堂内,摄雍的父皇母后俱已不在,所有亲人之中,只余下太后这样一个长嫂勉强算得上长辈。

可太后又哪里敢代行长辈之职,须知,皇室可不比平民,摄雍的长辈,可是前皇帝皇后,又是开|国帝后,地位尊崇无比。

于是,太后虽然亲临,却坐在一侧。

至于弘武帝和皇后,本也有心前来,可到底诸多不便,便了了这个心思。

今日正堂上摆的,乃是太|祖帝后的牌位。

摄雍和陶灼进堂后,一拜天地,二拜父母,这父母,拜的就是帝后。

最后,夫妻对拜。

陶灼眉梢眼角皆是灿烂的笑意,顿时显得整个人容色越发惊人,却被盖头遮住,无人得见。

而后轻轻弯腰,和摄雍对拜而下。

摄雍亦是如此,向来清冷淡漠的脸上,今日竟是挂上了浅浅的微笑。

对拜之时,微笑愈加灿烂,不知看愣了多少习惯他那张冷脸之人。

而后,送入洞房。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明天就洞房了,也不知道会不会被锁,想看的小可爱趁早,锁了我就直接删了。

写到这里,完结也就快了,不知道小可爱们有没有想看的番外,评论里说一下,能写我就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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