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脚步一顿,愣在了门外,脸色忽的一变,手指攥紧手帕,制止了丫鬟欲说的话,站在那里听了起来。
一众丫鬟皆担忧的看着傅婉瑶,静默在了那里。
而明心居的几个丫鬟,先是嫉妒,而后嘲笑的看着傅婉瑶。
屋里。
摄宗明直直的看着秀云,双眸里满是火热。
秀云亦是脸颊滚烫,满含喜悦,双眼含羞带怯的看着摄宗明。
荣郡王妃一愣,这秀云自己早就想指给自家长子了,可他当初坚定的拒绝了,今天怎的?
说道这里,深谙后宅阴司的她敏锐的发现了自家长子的不对。
遂沉吟了片刻,微微一笑,说起了旁的。
见此,摄宗明不免有些失望,可也没有再多说,只一直看着秀云。
屋外。
仔细观察了许久的傅婉瑶,终是发现了端倪。
她修炼蛊术这么多年,又岂会发现不了,摄宗明和秀云分明是中了情蛊。
至于是谁所为,傅婉瑶惨笑了笑。
除了陶灼,还能是谁?
好,好啊,原来她在这里等着自己呢。
自己对她所做的事,她一一报复了回来,不多不少,只是原样照搬,再挑一个好时机。
想到这里,傅婉瑶笑的越发凄惨,更添了许多苦涩和悔意。
笑罢,傅婉瑶却是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佯装无事的走进了屋内。
再想那么多,也无济于事,还不如看看,还有没有可能补救。
而后的事,对傅婉瑶无比煎熬。
情蛊,不愧是情蛊。
摄宗明这一整日都待在明心堂,指了那秀云,来侍候自己。
若非荣郡王妃不允,他怕是马上就会将秀云带回了自己的院子。
与此同时,荣郡王妃终于肯定了自家长子的不对。
虽然她不明白为何出手的人要让他痴迷于一个婢女,还是立即找了身旁的嬷嬷,前去请了京中最负盛名的一个老大夫来。
其实,她本想找太医过来,可还是一顿之后,放弃了这个想法。
自家,已经被皇帝厌弃了,就算请来了太医,太医又岂会尽心呢。
而后,更是请来了荣郡王,向他说明了此事。
与她的茫然不解不同。荣郡王一眼看去,就有了一个猜测。
而后看了傅婉瑶一眼,傅婉瑶轻轻点了点头,而后又摇了摇头。
点头表明这的确是情蛊,摇头表明她不知是何人所为。
傅婉瑶自是撒了谎的,可要她怎么说呢。
说因为自己得罪了陶灼,摄宗明才有此难。
此话一出口,不用自己多说什么,荣郡王怕是就能推敲出更多。
届时,自己哪里还有容身之地。
而后,老大夫的到来,更是肯定了此事。
摄宗明,中了情蛊。
而他知晓此事,却并不懂如何解蛊,苗疆遗民,又在前朝就被屠戮的差不多了。
荣郡王府一众人皆大惊失色,摄宗明虽被情蛊所控,可意识还在,自是明白他们再说什么。
他心中自是十分清楚,自己现在这样是不正常的。
然而即使如此,他还是不自觉的看向秀云,想靠近她,想与她在一起。
只这样想想,他就十分的开心,和满足了。
秀云则满是惶恐,她一听大夫说完,就蒙了。
而后更是看见了荣郡王妃看来的,冷酷中满是杀意的眼神。
秀云满是惶恐,双膝一软,就跪在了地上,口中连道,“郡王妃明察,不是我,不是我,奴婢压根就不知道什么情蛊啊。”
见此,摄宗明心中立即升起了一阵怜惜,上前拥住了秀云,更是不满的问荣郡王妃这是在干什么。
荣郡王妃一颤,向后倒去,简直可谓是急怒攻心。
对她而言,看着自家长子护住秀云,再向她顶嘴,简直比上次护住傅婉瑶更让他不能接受。
傅婉瑶好歹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这秀云算什么,不过是一个贱婢。
想到这里,她心里的怒气再也控制不住,挥手就欲唤人处死秀云。
秀云对她何等了解,见此更是怕的厉害,直往摄宗明怀里钻去,口中无助的唤着,“世子爷救我。”
摄宗明亦是心里一紧,开搂住了秀云,浓眉皱起,准备阻拦。
这时,老大夫的一句话阻止了荣郡王妃。
他道,“情蛊此蛊,子蛊死了于母蛊无事,可若母蛊死了,子蛊,必死无疑。世子中的,正是子蛊。”
听闻此言,荣郡王妃一顿,手无力的垂下,身子无力的后退两步,坐在了靠背椅上。
一直无言的荣郡王手也抖了抖,而后看了一眼傅婉瑶,便开口让人将摄宗明送了出去。
随后开口,让傅婉瑶跟他去书房,仔细问她可知该如何解?
傅婉瑶摇了摇头,若她未被陶灼下禁制是还好,小小的情蛊自是挥手可破。
可现在,她连想都不敢细想,又如何去破呢。
荣郡王一时沉默下去,挥退了傅婉瑶,招来暗卫,命其去找解蛊之法。
是夜。
令一众人没有想到的是,戌时刚过,摄宗明就恢复了一副清明的模样,言道要见傅婉瑶。
此前,荣郡王妃命人将摄宗明单独看起来。
那秀云,亦是不知道被她命人送到了哪里。
若是自家儿子真心想要纳一个侍妾,她给了也就罢了。
可现在是被情蛊所控,荣郡王妃却是丝毫都不想自家儿子在这种情况下和秀云在一起。
想到这里,她还难得的给了傅婉瑶一个好脸色。
听说他要见傅婉瑶,下人不敢耽搁,急忙回禀了郡王妃。
荣郡王妃一惊,和荣郡王一并赶来。
就发现自家爱子今日一天,脸上带着的焦躁痴迷都退了下去,竟是神色清明的模样。
两人立即大喜,随后赶来的傅婉瑶亦是大喜,可心中难免有些惊疑不定,不解为何。
见了傅婉瑶,摄宗明没有多言,立即上前拥住傅婉瑶,口中低声抱歉。
傅婉瑶心中一酸,回拥住摄宗明,不欲再多想。
荣郡王和荣郡王妃满是喜悦,只以为摄宗明这是好了。
谁知,第二日。
白日里,摄宗明依旧是之前的模样。
戌时一过,就又恢复了清明。
见此,荣郡王夫妇心中更急。
而傅婉瑶更是在这一喜一痛的折磨下,心中痛苦不止。
这般手段,除了陶灼,还能有谁。
原来,这才是她最终的手段吗?
傅婉瑶心中又痛又恨,最后却化作了无力,懊悔不已。
这般三日过去,无论是荣郡王夫妇,还是傅婉瑶摄宗明,俱是憔悴不止。
摄宗明更是按捺不住焦躁,要找秀云。
是夜,怀谦候府。
依旧是上次的贵妃榻,依旧是那个姿势。
陶灼悠闲的躺在那里,安静的听着赵亦安的转述。
随后嗤笑一声,“这有什么,傅婉瑶的苦日子,还在后面呢。”
如是说道,陶灼心中更无丝毫波动,具都是平静。
这般下场,是傅婉瑶该得的。
这,就是她几次三番算计自己的下场。
心里这般想到,陶灼看到了自己想看的,也没有兴趣再关注傅婉瑶和摄宗明两人。
遂轻声向赵亦安说道,“行了,就这样吧,你和你妹妹回来吧。”
赵亦安一愣,自家主子不想继续看傅婉瑶的下场了吗?
虽然疑惑,可他还是俯首称是,前往荣郡王府带回了赵亦柔,两人进入养魂佩中,歇着去了。
而后,荣郡王府无奈之下,广招天下奇人异事,却都拿那情蛊无奈。
至于这事,却是被荣郡王妃牢牢捂住,没有传到府外。
陶灼也如同她自己所言,再也不去管傅婉瑶之事。
时间荏苒,转瞬即逝,就已经是腊月里了。
随着今冬第一场雪的到来,年味,亦是越来越弄。
与此同时,华云芝看向陶灼的目光,亦是愈加不舍。
更是加紧了陶灼嫁妆的准备。
腊月二十三。
正是小年,因之前的一场雪,沉寂了半个月的京都,忽的热闹起来。
用过了一顿热热闹闹的午膳,寻思这已经许久未曾出府的陶灼,却是坐不住了。
便去找了华云芝,说自己要出府逛逛。
华云芝自是知道她坐不住的性子,遂欣然应允,只说让陶灼去禀报一番怀谦候夫人。
陶灼自是不会拉下,转身就去了宜安居,对着安澜真好一番撒娇弄痴。
安澜真最是疼她,又哪里会拒绝,还给她包了一个大红包,又嘱咐了几句路上小心,就放她出门了。
半刻钟后。
马车缓缓驶出怀谦候府,陶灼掀开帘子看了一下府外,顺带着扫了一眼对面的墙角,就放下了帘子。
眼见马车渐行渐远,那个墙角两个人闪身而出,一个人追上马车,另一个人转身就向南而去。
那里,是荣郡王府的方向。
平康大街,这条大街长约有十几里。
胭脂水粉铺子,绸缎铺子,成衣铺子,茶肆酒肆食肆俱全,乃是京都最为热闹的一条大街。
陶灼大红色绣牡丹花的裙角微动,踩着脚蹬下了马车。
领着几个丫鬟,就悠闲的逛了起来。
身后更跟着几个一看就不好惹的侍卫,这是怀谦候遣来的,以免有人冲撞了陶灼。
前行不过两步,陶灼桃花眼不由轻眨,面上漾出一抹愉悦的笑意。
前方,一身白衣的摄雍正静立在那里,面上带着淡淡的微笑。
陶灼嘴角上扬,就向摄雍走去。
摄雍亦是走了过来,不过几步,两人就走在了一处。
他大手微动,正欲牵起陶灼,可看了看周围的人群,便又放下,只和陶灼肩并肩的前行。
只偶尔看陶灼一眼,满是温柔宠溺。
两个人,恰是郎才女貌。
摄雍俊俏,陶灼美貌,一举一动,眉眼的一个流转,嘴角的一个笑意,皆是情意流转。
不知羡煞了多少街上怀春的少男少女。
陶灼笑看了这样几眼,就按着自己原来的想法。
逛着铺子去了。
这样亦是轻笑一声,没有丝毫不耐烦的陪着她一间间逛了下去。
随着陶灼逛下去,不知不觉间,就已经是一个时辰过去了。
身后跟着的那几个侍卫,手上更是都提的满满当当。
最后,陶灼却在一个首饰铺子,停下了脚步。
唤来掌柜的,将柜上的那块墨翡玉佩拿来看看。
小心的看了看陶灼和摄雍,掌柜的立即就猜出了他们的身份。
遂丝毫不敢耽搁,立即转身,亲手取来,递给陶灼。
陶灼伸手接过,就见这墨翡玉佩样式平平无奇。
可墨色的佩身之上,却天然的就带了一只展翅而非的鹏鸟。
陶灼一见之下,就感觉心中一动,莫名觉得和摄雍很是相配。
这样想着,她转身看了一眼摄雍,将玉佩在摄雍腰间微一比划,顿时无比满意。
而后,没有迟疑,就笑吟吟的买了下来,唤月见来结账。
月见立即上前,拉着掌柜行至一旁。
小声询问了价格后,直接的付了银子。
这厢,陶灼就抬头笑看了摄雍一眼,低声道,“阿雍,你别动,我给你带上。”
摄雍自她刚才拿起墨翡时,心中就是一动。
而后更是在她一连串的动作中,嘴角不由自主的上扬。
此时又哪里会拒绝,就直接点了点头,温柔无比的道,“好,那就多谢阿灼了。”
陶灼就上前两步,伸出拿着墨翡的手。
墨色的翡翠,愈发显得小手玉白。
而后,另一只手拿起墨色的绳结,在摄雍腰间上下翻飞间,就已经灵巧的的绑好了一个结。
停下动作,陶灼后退一步,打量了一番,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口中轻声赞道,“唔,这个很配阿雍,阿雍,你觉得呢?”
摄雍一直温柔无比的注视着陶灼,听陶灼说后,方才低头看了一眼。
而后嘴角愈发上扬,沉声道,“嗯,我也觉得很好。”
陶灼这才灿烂的一笑,上前拉住摄雍的手,离开了这个铺子。
摄雍一笑,反手一拉,将陶灼的小手包裹在掌心。
待出了铺子后,就见陶灼驻足在原地,又左右看了看。
摄雍轻声道,“阿灼,怎的了?”
陶灼回首灿烂一笑,拉着摄雍向又走去。
口中道,“唔,也逛得差不多了,我们去找个茶楼坐会儿吧。”
摄雍就点了点头,步子微大两步,和陶灼肩并肩后,又不急不缓起来。
静心茶坊。
陶灼看了一眼这个招牌,感觉这一家飘出的茶香还可以,就拉着陶灼走了进去。
甫一踏进茶坊,小二就立即迎了上来,恭敬的问陶灼二人想坐哪里。
陶灼抬头看了看,选择了三楼雅间。
小二立即应声,转身带路。
三楼,雅间。
陶灼点了一壶茶和几样点心,就挥退了店小二。
坐在那里笑吟吟的和摄雍说着话。
不过片刻,店小二就恭敬的呈了上来,在询问过没有别的吩咐后,就又退了出去。
摄雍伸手,给陶灼倒上茶水,又换成她喜欢的温度,递给了她。
陶灼灿烂笑着接了过去,正欲说话,店小二就又敲了敲房门,言道有客人想要见一见陶五小姐。
陶灼一顿,心中立即就有所猜测,淡淡的说了一声不见。
那店小二一愣,这陶五小姐竟都不问问是何人就说不见吗?
不过,既然主人家不愿意见,他也无需多言,正欲回去拒绝。
谁知,一个人就直接越过了他,推开了房门。
雅间内,摄雍正伸手给陶灼添茶,纵使这一声突兀的开门声突然响起,他依然不急不缓的倒完。
而后抬眼一看,心道一声果然。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永安郡主,傅婉瑶。
今日的她,哪里还有陶灼初见时那副温婉静雅的模样。
虽然样貌未变,可脸色苍白,憔悴不已,竟是一副老了十岁般的模样。
陶灼淡淡看去,在怀谦候府外看到那两个探子的时候,她就明白了是何人所为。
所以,此时倒是毫不惊讶,却也没什么好说的。
只淡淡看了傅婉瑶一眼,就又又转过头,拿起摄雍刚刚倒好的那盏茶,细品了起来。
摄雍见陶灼不欲多言的模样,就转头看了一眼冲到门外的几个侍卫。
他们之前候在隔壁包房,冷声道,“把她请出去。”
几个侍卫丝毫没有迟疑,几步上前拦住傅婉瑶,不待几人开口。
傅婉瑶却不管不顾的前行几步,双眼中满是期待和疲倦,哀声道,“陶五小姐,求你,求求你。”
因为陶灼的禁制所故,她不能直接将巫蛊之事说出口,只能这样含糊不清的哀求。
此时的她,之前那种藏在骨子里的傲气以及优越感虽在,却已经没有残留多少。
真正的放下了态度,在这里哀求陶灼。
陶灼却是不耐烦再搭理傅婉瑶,柳眉不由皱起。
自从她种下情蛊后,就已经是对傅婉瑶之前所做种种做下了解。
现在的她,丝毫没有搭理傅婉瑶的欲望。
见陶灼不怎么高兴的样子,摄雍眼神倏地变冷,沉声道,“愣着干嘛,请她出去。”
几个侍卫不敢耽搁,顾不上对方是一位郡主,以及男女大防,上前拉着她的胳膊,就直接请了出去。
陶灼丝毫没有管她,见她出去后,柳眉立即舒展开来。
桃花眼轻眨,侧过身和摄雍接着说起了话。
摄雍见她的心情没有被傅婉瑶影响,便就温柔笑了笑,顺着陶灼的话说了起来。
两人便就在这茶楼消磨了半个时辰的光景,方才离开。
而后摄雍将陶灼亲自送回怀谦候府,看着她进了府门,方才离去。
至于傅婉瑶,在被请出了雅间外后,面色阴晴不定的看了一会包间门。
眼中更是满怀恨意,可最后又强自压下,也没有离开静心茶坊,就在二楼雅座候着。
摄宗明现今仍旧是那副白天微情蛊所控,夜间却恢复了意识的情况。
他每日白天身不由己,夜间想起心中自是倍感屈辱。
可摄宗明却是真心喜欢傅婉瑶,心中有多少屈辱,他便对傅婉瑶有多少歉意。
每日夜里恢复意识后,更是加倍对傅婉瑶好。
在这种情况下,纵使傅婉瑶每日白日里,看着自己心爱之人心心念念着别的女人,心中几度生了放弃的心思。
在夜间对上满是歉疚和痛苦的摄宗明后,就又不由放弃。
爱不得,恨不得,离不得,傅婉瑶心中的痛苦,丝毫不比摄宗明少。
这种情况下,她勉强忍耐了半个月,就忍不住想要找陶灼来求情。
谁知,谁知陶灼根本就不欲搭理她。
想到这里,坐在二楼雅座的傅婉瑶手指攥紧,贝齿用力的咬在一起,口中竟感受到了血气。
随后却又无奈的松开,可即使这般,她也要再试试。
她实在不想,实在不想,再这般了。
所以,即使要求陶灼,她也要来,傅婉瑶满是屈辱的想。
谁知,陶灼出了包间后,傅婉瑶正欲跟上,就又几个黑衣侍卫挡在了她身前,不让她再靠近陶灼和摄雍分毫。
傅婉瑶几次尝试越过去,可直到陶灼的身影消失在了静心茶坊,她依旧被拦在原地。
直到一刻钟后,才眼睁睁的看着几个侍卫离开。
傅婉瑶静静坐在原地,手指攥的更紧。
眼神变换,最后只余下满满的无奈和痛苦,起身回了荣郡王府。
继续,去看着自己的心上人,念着别的女人。
陶灼却没有丝毫想去关注傅婉瑶的想法,只悠悠哉哉的过着自己的日子。
亲人在侧,爱人相伴,长辈宠爱,这种事,她上辈子想都不敢想。
现在,自然让她满足无比。
时间慢慢过去,一转眼,就是年三十了。
正是除旧迎新,阖家团圆的好日子。
也是陶灼来到这个小世界九年来,在怀谦候府过的第一个年。
三十夜里,陶灼吃了这九年来,第一个团圆饭。
这一次,自家美男爹没有叹息,自家美人娘亲,亦是笑容满面。
吃过饭,就是守岁。
一家人齐聚宜安居,搭起了几个牌桌,抹起了牌。
至于老怀谦候陶景黎,到底是上了年纪,不喜欢热闹,吃过团圆饭,就回了长春居,休息去了。
哗哩哗啦声中,时间慢慢过了子时,一众人便就散开,回了各自院落。
陶灼面上笑的愉悦无比,拿着手里鼓鼓囊囊的荷包,这里面装的,都是她今晚打牌赢来的银子,不紧不慢的回了自己的韶光院。
任由这几个丫鬟伺候洗漱,陶灼却是有点出神。
也不知道阿雍这年是怎么过的呢?她父皇母后皆已不在,跟两个侄子又不怎么亲近,怕是一个人孤坐府中吧。
这样想着,陶灼却是不禁有些心酸。
陶灼心中正是百转千回,就听见一声鹰唳,而后雕花木窗传来了一阵啄击之声。
陶灼桃花眼轻眨,心里忽的一喜,挥开了正散发的丫鬟,起身过去打开了窗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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