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清楚的感觉到,对方的气息,并不是她平日里碰到过的那些暗卫。
陶灼心中一转,就有了些许猜测。
便微微一笑,静静等待起来。
心中思绪万千,陶灼的心情却是完全未被影响。
她抬眼看了看今日,穿着月白衣衫,一身书卷气的陶行知。
以及穿着宝蓝色锦衣,气质偏向硬朗,明明比陶行知还小,却长得比他还高的陶行慕。
却具都遗传了爹娘的优点,五官俊美的两位哥哥。
“四哥,五哥,可有心仪的佳人啊,说出来,我和四姐姐替你们留意一下。”
看着一上街就开始东张西望的两个哥哥,陶灼轻笑着戏谑道。
陶行慕一顿,偏小麦色的脸竟是微微发红,有些害羞起来,“阿灼你别胡说。”
而老四陶行知却恰恰相反,眼睛一亮,冲她招了招手,示意她附耳过去,竟是真的准备说一说的模样。
陶灼不由柳眉微挑,配合的靠了过去。
“阿灼,你一会儿看见了你若云姐姐,记得提醒我一声,至于你五哥,他还没开窍呢。”
附在陶灼耳边,陶行知低声嘱咐道,却是很是认真的模样。
什么?
陶灼不由睁大双眼,看向陶行知。
看不出来啊,自家四哥,竟然喜欢蒋若云那种英气之美的女子。
不过看着对方暗含期待的双眼,陶灼还是认真点了点头。
“阿灼,四哥说了什么?”陶娉看着两人神秘兮兮的说着话,有些好奇的问道。
陶灼微微一笑,询问的看了一眼陶行知,见他没有不愿的意思,就凑在陶娉耳边低声说了起来。
“啊,你放心吧,四哥,我们一定会帮你的。”陶娉惊讶的看向陶行知,却看见了对方隐隐有些忐忑的目光,不由轻笑着,亦是点了点头。
陶行知这时才微微松了口气,又面带笑容,恢复一副翩翩公子,潇洒无比的模样。
陶灼笑着扫了他一眼,跟着就顿住。
“四姐姐,你看,那是谁?”陶灼看着右前方,街边那个手提一只仙鹤展翅灯,静立着四处张望的人,轻笑着说。
“嗯,呀。”陶娉依言看过去,不由惊呼一声,粉腮瞬间变红,一双水眸也立即含羞带怯的垂下。
陶行知自是发觉了两个妹子的动静,跟着看过去,却是不由一笑。
这时,长信侯亦是发现了怀谦候府一众人的行踪,面上一喜,步履微急,几步便走了过来。
“长信侯,真是好巧。”陶行知看着江翰思,嘴里意味深长的说。
“呵,恰好相遇,不如,我们一起,同游这灯市如何?”江翰思却是没有在意他的意味深长,眼角扫向陶娉,面上轻笑道。
陶行知见他这样子,却是有些戏谑的一笑,“也对,请。”
这下子,四人的队伍,就变成了五位。
一行五人,就转起了灯市,最后,在京都最大的湖,乐水湖边停下了脚步。
而此时,江翰思那只仙鹤展翅灯,已经握在了陶娉手中,看她的模样,亦很是欢喜。
相反,这一道行来都没有看见蒋若云的陶行知,却是嘴角轻抿,有些难不悦的模样。
乐水湖此时热闹,更甚白日,其上,一艘艘画舫来回穿行,上面各色奇巧绝伦的灯笼夺人眼球。
“我看看,我们家的画舫在哪儿?”陶行知说着话,认真找了起来。
话音刚落,就见罗管家步子微急,微有些气喘的迎了过来,“四少爷,画舫在这边,随老奴来。”
应是听见了陶行知的声音,就直接找了过来。
陶行知随即一笑,转头看了看身侧的陶灼等人,“那就走吧,”
而后一顿,看向一直静默无言的江翰思,“不知长信侯?”
却是有些逐客之意。
江翰思微微一笑,佯装着四处看了看,最后似有些无奈的说,“咦,我并未找到侯府的画舫,不知可否搭乘贵府的画舫?”
见他耍赖,陶行知微微一顿,似是想不到,堂堂侯爷竟会如此厚颜一般。
期间看了一眼神色微有些紧张的陶娉,便有些无奈的笑了笑,“自是可以。”
眼见两人交锋,陶行知败北,陶灼面上一笑,挽着陶娉跟着走了过去。
心中却是不由有些疑惑起来,这,怎的还未看见阿雍呢?
行至岸边,陶行知先行上船,接下来,则是陶灼和陶娉,至于陶行慕和江翰思,却是小心翼翼的在后面护着。
陶灼微微一笑,示意陶娉先走,自己跟在后面,步子轻巧的踩上船板。
就在此时,陶灼柳眉倏地一皱,衣袖轻轻一摆,而后放下。
上了画舫才知,除了陶灼她们,怀谦候府已经成家的老大老二老三,竟早已到了这里,只是一直在等着她们四人。
眼见江翰思跟着,他们也很是惊讶,具都笑看了一眼陶娉,并未多言其他。
站在画舫之上,赏这满湖各色精致花灯争奇斗艳的景色,竟是别有一番韵味。
“长信侯,那是你家的船吧?”这时,陶行慕忽的惊讶道。
原来,怀谦候府的画舫旁,正无声跟着一艘画舫,看上面的家徽,正是长信侯府的标志。
这下,陶行知立即戏谑的看向江翰思,江翰思却毫无异色的一笑。
口中轻道,“看来,是管家寻到我了。”
至于陶灼,她此时正摊开右手,静静看着掌心的那只虫子。
不,不是普通的虫子,是一只蛊虫。
陶灼心道,面色却是忽的沉了下来。
这蛊虫,恰好出现在这里,又是今夜。
不消多说,自是女主傅婉瑶的手笔。
而目的,自然不会是什么好意。
陶灼这一次,却是真的生了气。
陶灼对傅婉瑶,一直持包容之意。
毕竟,傅婉瑶心悦摄宗明,自己也心悦摄雍。
俱是有一颗退婚的心。
自己,自然不会说,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一切,只看人手段高低罢了。
所以,之前那次,陶灼并不在意,只当做乐子一看。
可是这次,看着手中的蛊虫。
或者说,情蛊子蛊。
陶灼愤怒的无以复加,盖因,中了此蛊,会对身怀母蛊之人情根深种。
而这种控制人的神志,使人失去自我的手段,却是陶灼最厌恶痛恨的一种。
在她眼中,一个人如果失去了自我,那便与死无异。
“哼,”陶灼那双桃花眼彻底变冷,宛如一团寒冬的坚冰一般,冷哼一声,灵气一卷,仔细的将这个蛊虫包裹起来,收进袖中。
紧跟着,神识探出体外,在周围扫视一圈。
果然,就在怀谦候府画舫右边,正向远处离去的一艘画舫上,看见了傅婉瑶。
以及,与她依偎在一起,正温柔的将她搂入怀中,面上轻笑,说着话的摄宗明。
陶灼桃花眼轻眯,神识蠢蠢欲动,却在片刻之后,还是收了回来。
算了,先让她把棉花献上去再动手。
好歹是个利国利民的好事。
而陶灼,也不屑于拾人牙慧。
只是,子蛊施给自己,那母蛊呢?
陶灼闭目,神识开始仔仔细细的扫了起来,试图将那个母蛊找出来。
片刻之后,到底是让她找到了。
不过,这个人?
陶灼柳眉微皱,竟然是那柳州陈氏子,陈宣和。
思及十天前,在尚华伯府见得那一面。
陶灼桃花眼轻眨,莫非,这其中有傅婉瑶的手笔。
否则,怎会如此之巧,这个母蛊的人选恰恰是他。
思及这里,陶灼微皱的眉倒是忽的散开,微微一笑,只是有一些讽刺。
不愧是女主,到底不可小视,难为她了,竟找到了陈宣和这个人。
感受到陈宣和身体里那个蛰伏的母蛊,陶灼的神识轻轻探了进去,小心的一卷。
而后神识收回,手微微一动,就将那个母蛊握在了手中。
陶灼摊开手,看着手中被灵气隔开,却努力想凑到一起的两个蛊虫。
她柳眉一挑,微微一笑,带着些冷意和期待之意。
不知,把这两个蛊虫,给摄宗明和另一个女子种上,傅婉瑶,会作何感想呢?
又会,怎么做呢?
不忙,她会好好招待这位女主的。
自己不动手,傅婉瑶还真当自己好欺负了不成?
陶灼嘴角上勾,带上一抹讽笑,却有着沁入骨子里的冷意。
“阿灼,你看,那一盏百花穿蝶灯,是不是和你今日的衣衫很配?真是精致绝伦,这满湖的画舫花灯,竟无一能及得上它。”
这时,陶娉的声音忽的响起,打断了陶灼的沉思。
陶灼回神,随之看去。
就见一艘雕梁画栋,更盛怀谦候府的画舫上。
正挂着一盏素纸花灯,而花灯之上,正绘着一副百花穿蝶图。
随着微风轻拂,那花瓣轻轻颤动,蝶翅亦是微微扇动,竟似活了一般,开始在花丛中翩翩起舞。
陶灼眼睛一亮。
这灯,明显是特制而成。
看似只有一层,其实内里还有几层,每一层都薄如蝉翼。
并且,被人一层一层,极其小心精巧的画上这百花穿蝶。
最后,才能有这般,随着灯笼旋转而活灵活现的效果。
紧跟着,陶灼却是忽的欢喜笑开。
这灯,分明是她和摄雍提过一次的叠嶂灯。
这画,她更是一眼就认出,乃是摄雍亲手所画。
阿雍来了,陶灼心说。
并且,还带了他的心意而来。
这种叠嶂灯,在这凡人界,欲要做出来,困难可想而知,也不知道阿雍是废了多少心力。
思及此处,陶灼的整颗心瞬间就好像具备浸泡在温水里。
暖的,似要化了一般。
思绪间,就见对方的船舱里,走出一个一身黑衣的侍卫。
“陶五小姐,我家主子请您过船一叙,不知可否?”
陶灼不由勾唇一笑,“自无不可。大哥,我遇到了一位好友,先行片刻,你们无需等我,我游玩罢,会自行回府。”
说话间,那艘画舫已然慢慢靠了过来,更搭上船板,只等陶灼过去。
陶行惟本来眉微皱,有些不悦,觉得对方太过孟浪。
正张口欲问对方乃是何府之人时,却被陶灼所打断。
陶行惟瞬间愣住,不由转头看了一眼笑吟吟的陶灼。
他本欲拒绝,却忽的想起了离开百里香前,自家父亲所言,今夜陶灼的行踪,皆由她自己决定。
想到这里,他就顿住,而后有些迟疑的点了点头。
陶灼就冲他笑了笑,“多谢大哥。”
而后微微提起裙摆,踏上船板,去了对面的画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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